他不说话,梁云辞也不说。
她这辈子也没给谁推拿过,只不过是被别人推多了,自己对流程很熟悉,照猫画虎地乱来。
不过,看他这么安静,应该是还可以?
“舒服一点吗?”她还是问了下他的体验感。
梁西臣想了想,说:“再用点力。”
“好。”
还不够用力?她手都酸了。
为了省力点,她坐得更近了点,深呼吸,下手。
梁西臣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想象她拼命用力的模样,挺想回头看她的,这样感受得到,看不到,有些念头,反而更蠢蠢欲动。
梁云辞比他淡定,刚给他按上,她面上冷静,心里也有无数更活泛的小念头窜起。可按得久了,手上开始酸,一边惦记他舒不舒服,还要分神想跟他说些什么,再不然,又隐隐松一口气,觉得跟他相处没有预料的尴尬,挺好。
不觉间,他又好久不说话。
她以为他睡着了,手上停了一点。
“哥?”
梁西臣皮囊淡定如老僧,从头到脚跟泡过一遍石膏一样,一动不动,心里早不知过了多少正经的不正经的念头,骤听她落在耳边的一声轻唤,自然是心神驰荡。
他薄唇微抿,眉头拢起,面上一派从容。
“怎么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他见她直起身,视线从她手上扫过。
“手累吗?”
“有一点。”
她活动了下手,收了力道,只有一只手给他轻按,让另一只手休息。
这股力道太柔,落在各大穴位上,一点震慑力没有,反而激荡起一层拖泥带水的酸软酥麻,梁西臣越发喜欢分神去描摹她手指下力的画面。
啧。
他直觉这样不太妙,睁开眼,还是决定跟她说话,冷静冷静。
还没开口,梁云辞先注意到他床头的书——《半生缘》。
她更加偷懒,手上基本就是揉了。
“这书是你看的?”她问梁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