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一晃而过,喻清欢此时与那五百多人一起,站在飞龙舟的夹板上看着舟下的亲人。
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舟下的喻卯等人亦是哭得欲断肠,不停地向她挥着手告别。五日太短,她来不及去跟喻清扬道别,只买了一个孩童手镯,交与李蝶儿,待喻清扬产子时,再送与那孩子。
她临走前把收拾出来的储物袋拿给了爹娘,嘱咐他们再过两年就重新买个房子,方便全家修炼。画西城物价不高,两万下品灵石,再加上那把防御灵器,足够买一个宽敞的小院了。
喻卯等人无甚贵重物品,毕竟连他们如今使用的灵石,皆是她得来的。李蝶儿便给她缝了好几身衣裳,够她穿几年了;喻卯这几日倒是静下心来,画了一幅画送与她,那幅画上的人,是他们一家五口;而喻清风,倒是像准备了许久,送了一个自己刻的小雕像与她,那雕像上的人,是她自己。
喻清欢手中摸着小雕像,双眼含泪地望着越来越远的家人,直至最后,连那画西城的影子都从眼前消失了。
她十分不舍,可寻求大道,本就是一件孤独之事,无人能永远陪伴在侧。
她要成为强者!只有强者,才能逍遥自在地生活!
飞龙舟速度很快,但却平稳。这五百多人都是炼气期或是凡人,大多从未御物飞行过。悲伤过后的他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感叹飞行之趣,舟上一片童真之派,好不热闹!
可能是喻清欢年纪大了,亦或是她是风灵根,众人觉得与她不同路,除了偶尔偷偷瞥她,倒是没一个人来与她说话。不过这正合她意,她也不知要和这些小萝卜头聊些什么,总不能聊跳大绳吧!
喻清欢看了一会,只觉无聊。便寻了个角落,把那隐息阵盘认了主,接着朝阵盘内打出一道灵力,一个巨大的气罩瞬间从阵盘内显出。那气罩上阵纹交错,不断地环绕着气罩旋转。气罩将她罩在其中,随后她便同那气罩一起消失在了角落里。
“好威风的阵盘,外面的修士应是看不见阵内之景了。恐怕连那结丹修士,也只能识别出此处有隐息阵,若不破阵,亦看不清楚里面之景。”喻清欢满意地点点头,拿出那一堆芥子境域内的万物集看了起来。
其实她这些年也有看,但时间太过琐碎,看得实在不多,如今倒是可以专心看些时日了。
她是这样想的,只是没过多久,手中的万物集便变成了话本。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灵果,身边还有两杯灵茶,灵茶的另一边,是一头叽叽喳喳的黑猪。
舟行了十日,正临无岐山上方,山下雾霭重重,那雾霭又能隔绝神识,因此舟上无一人能探得山下之景。
忽地,“嘭”的一声巨响传来,飞龙舟好似撞了什么巨物,舟上众人因巨大的冲击力,被撞飞至护舟大阵上,又被护舟大阵弹回来,狠狠地撞在夹板上。
正悠闲看书的喻清欢,亦在隐息阵内被撞得飞起,又弹回来,只是那隐息阵小,她没受什么伤。
“发生了何事?”她收了隐息阵盘,窜到甲板上,却见飞龙舟前站着一只巨大的猿猴。那猿猴身形是飞龙舟的两倍还多,甲板上炼气期众人,来不及查验伤口,害怕地挤在一处。
“盛阳师弟,这孽畜恐怕已有七阶修为,你我不是它的对手。”
千须真人拿着手中拿着拂尘,严肃地对于他一同前来的青衣男修道。七阶妖兽可比人修元婴初、中期修为,他才结丹圆满,根本不敌。
“此猿确实已是七阶了。”那盛阳真人亦是无奈地摇头。
闻言,众人心生悲意:完了,本以为此后可平步青云了,没想到出师未捷倒要身先死了!
还未等众人感伤完,那猿猴举起巨拳,一拳又一拳狠狠地击打着飞舟。飞舟有阵法护着虽未被击碎,但也在空中摇摇欲坠。而炼气期众人与那归元宗筑基弟子皆被晃得站不住脚,满甲板上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