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选手们气势大胜,而一中这边几个选手却因为沈时刚刚算好距离、力度的一球,而人心惶惶。
他怔怔地朝沈时看过去,还没退场的沈时拿着球拍,不紧不慢的压压帽檐,朝他看过来。
帽檐下的阴影如流水般散开。
这一眼极冷、极沉。
深黑幽邃。
充满警告。
背好球袋,沈时下了场,靠在观众席的栏杆上,自然的抬起头,被观众席上的少年喂水、擦汗,懒洋洋地,像头打着哈欠的大猫。
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狠劲。
观众席上又是一阵难掩激动的尖叫,女生们面红耳赤,男生们没眼看,但都带着笑,细碎的说着话。
孙泰干涩的咽口口水。
——叫沈时来也没用。
有用。
沈时亲自帮叶然告诉他。
有用。
……
后面还有三场比赛。
体育场内的气氛再次被烘托至顶峰。
校啦啦队使尽全身解数跳舞、表演,一时间风头无量,连记者们也不吝啬的开始全程拍摄。
在这档口,叶然和沈时低调的从后门离开。
“小时哥哥,你不看比赛了?”叶然跟着他的步伐,小声问。
“不看了,”出了体育场,身边没了碍事的人,沈时牵住叶然的手,面上带着几分懒意,道:“刚在巴西比赛完,短时间内我对比赛都没兴趣。”
叶然笑出声,“那跟我去画室吧。”
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教学楼会变得很吵。
学校专门在文艺楼给叶然划了一间画室,作为他的私人画室使用,叶然在绘画领域名声斐然,当初择校时,紫藤校长生怕他会去隔壁一中,还给叶怀山打了不少电话游说。
叶怀山虽然是一中的老师,但也听出紫藤给出的待遇更好,于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便让叶然报了紫藤。
画室在文艺楼五楼。
五楼是专门的画室楼层,叶然当初挑了最靠走廊尽头的一间,因为这里更安静、不受打扰,再加上沈时总会来画室陪他,偶尔训练结束还会小憩一会儿,他更是下定了决心。
到了画室,叶然掏出钥匙开门。
绘画教室不像普通教室敞亮,临着走廊的墙面是全封闭模式,窗户嵌在另一边,打开窗户能看见远处的操场、鹅卵石小道,关上窗户,整间画室便寂静下来,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放大。
室内光线不暗,叶然没开灯,正中间放着支架,画盘,胶带、水彩,以及各种用具,角落处有一个懒人沙发和茶几,沈时买的,沙发很大,软的下陷,能睡得下两个人。
茶几上摆着水和没吃完的零食,也是沈时买的。
“这周有作业?”
教叶然的老师很严格,每周都会让他画一幅画,素描、水彩、速写、色彩、油画等等,不拘形式,也不拘于艺考考试,更多的是磨练叶然的基本功,让他尽情的发散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