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远在长安城里走了很久,他漫无目的,大街小巷地穿梭。
一直到晚上,他仍没有停下,从一条小胡同穿到另一条小胡同。
以他的身法,早已甩掉他的随从了,但是王欢还在跟着他。
等到傍晚,夜色朦朦,天空将黑未黑之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停在一家武馆前。
长安有不少家武馆,这家武馆并不算大,只能算一般,且近些年来,其中学武的弟子已越来越少,几乎快要荒废了。
长安城里想得起它的人也不那么多了。
但是南宫远记得。
他记得他少年出道时,心高气傲,志气极满,持着手中长剑,第一个挑战的就是这家武馆的馆主。
那一次,他只不过用了二十招,就把武馆馆主击败,从此一战成名!
人们都知道南宫世家又出了位厉害的剑法天才!
当然,这家武馆成为他的踏脚石后,名气也就渐渐地没落了。
南宫远深深地望着这家武馆。
他突然理解到了当年武馆馆主的心情。
那种成为别的年轻剑客的“踏脚石”的心情。
南宫远现在也是这样了。
王欢走到了他的身后。
南宫远也不回头,问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想必不只是为了要来羞辱一个败者的。”
王欢没有掩饰自己的跟踪,南宫远自然察觉得到。
王欢道:“当然不是。我本无意羞辱你,只因让我去和嵩阳铁剑决战,我也未必能胜。”
南宫远道:“哦?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王欢道:“王欢。”
南宫远道:“你是襄阳王家的弟子?”
王欢道:“不是。我不是世家子弟。”
南宫远叹道:“所以你与我不一样了。你纵然输了,也表示你自己。而我输了,输的却是整个南宫世家。”
王欢道:“南宫世家会因此而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