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
安特尔头疼,“你怎么就突然要娶他呢。”就跟疯魔了一样,这种感情如果遭遇了变故,打击也是很致命的。
“一眼就看上了呗,你不懂,他是特殊的,在黑暗里也在闪闪发光,你相信光吗,”洛什安表情认真,“他的眼睛有光有野性,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埋没在伊里斯。”
安特尔:……
他扯了扯嘴角,觉得这雄崽已经疯了,而自己可能也要被逼疯了。
“我不信。”他说。
洛什安轻哼一声,“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伯父,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孩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知道后果与责任,在决定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承担什么。”
他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个雄子洛什安,他是他自己,但是现在好像没什么虫肯相信。
安特尔静静看了他一会,最终败下阵来,“好吧,”他揉了揉雄子的头发,“睡吧,一会到家了我喊你。”
洛什安眼里泛起浅浅笑意,跑进休息室倒头就睡。
婚礼在三个月后,正是好秋时节,在克罗萨举行,但
是有名的贵族都赶了过来,不管心里作何感想,面上都是诚挚的笑容。
伽释挽着奈特家主的手臂缓缓走向尽头的雄虫,越靠近心脏蹦得越快,直至手被他牵上,一个很轻的吻印在额头。
一切都如不真实的梦,就像那个下午,突然出现的雄虫直接带他去了雄保会,然后坐上了星舰离开那座困了自己十几年的星球。
他并不是自己当初奢求的雌侍,而是变成了雌君,惶恐不安中,他就逃离了那里。
一直忙碌到深夜,推开门时,洛什安吓得酒都醒了,扯着嗓子喊,“你干什么?”
跪在床边的雌虫有些惶恐地抬头看他,轻声喊,“雄主,”
洛什安走过去拉起他,黑着脸说,“不用你这样,伽释。”
少年有些惶恐,眸子水光泛起涟漪。
洛什安稍稍挪开眼睛,让他坐到床上,掀开他的裤腿看去,白皙的膝盖一团青紫,显然已经跪了很长一段时间。
洛什安脸是真的黑了,他拿来膏药,语气意味不明,“伽释,我不喜欢你擅作主张,你是我的,我不喜欢你这样伤害自己。”
他把伽释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他的。社会规则也是这么教的,雌君本就是属于雄虫的。
伽释脸上苍白,低声应是,“我下次不会了。”
洛什安把药膏揉开,看着那两团青紫越看越不顺眼,就像自己的宝物被随意涂抹了一样。
他有些不高兴,把药瓶放下后闷闷地坐在另一边。
伽释有些无措,打量着雄虫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意慢慢挨过去。
那天的宴会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但是他并不了解这位冕下。
“雄主,”他小心地喊。
“干什么,”洛什安看着在灯光下的雌虫漂亮的眼睛,心也软了,“我不是怪你,但是你刚刚明显就是作践自己,为什么要跪呢?”
伽释呆呆地看着他,轻声道,“这是《雌虫基本事项》里的,雌虫基本都……”
“什么事项,”洛什安皱眉,“我们家族没有这些,你不许学。”
伽释点了点头,看雄虫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咬牙,在暧昧的灯光中探身吻了过去,洛什安看着雌虫莹白的脸,涨红了脸躲开了,小声嘟囔,“你这么急干什么,是不是也是那什么鬼事项教的,好的不学学坏的。”
伽释呆住了,瞬间血气上涌,脸红地几乎要滴血。
洛什安从柜子里搬出被子,在雌虫无措的眼神中打好地铺,看着他惶恐不安的眼睛,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才十六岁,等两年后你才是我真正的雌君,不是不喜欢你,懂了吗?”
伽释眼泪瞬间掉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洛什安失笑,拿出帕子半蹲下来递给他,“哭什么,现在哭得这么可爱,看来之前那场哭戏是骗我的。”
伽释哭得噎了一下,倒是不敢哭了,可是却开始打嗝,洛什安赶紧给他倒水,灌了半杯也不见好,
但是伽释死活不肯喝了。
洛什安也不逼他,把水放床头桌,将灯关了,“怕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