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去,问仍站在娃娃机前的沈榆:“怎么样,喜欢哪个?”
沈榆回头看他,笑着说:“我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给我的。”
温遇旬移开眼:“林皎也没有规定我必须抓哪一只,那不如抓一只你喜欢的。”
沈榆不答,反问他:“那你喜欢哪只?”
温遇旬说:“我觉得都一样。”
这是实话,他确实没觉得玻璃窗内那些快半人高的小熊小狗小兔子有什么分别,拿到手里不都是一堆布和棉花。
沈榆笑着说他是直男,他还疑惑,自己是gay,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和直男扯不上关系,分明是弯的。
“算了不问你了,”沈榆指了指那只白色的小狗,“就那个吧。”
大型娃娃机五枚币一投,钱币投进孔的时候哗啦啦一响,被装饰在机器周围的灯带开始闪烁彩色的特效。
大娃娃没办法用爪子抓起来,是剪刀机,操控剪刀一样的部件往右再往前,让狭窄的剪刀口刚好夹到玩偶头上悬的绳子并剪断就算成功。
一百个币20次机会,但沈榆和温遇旬同时也深谙娃娃机的套路,对20次机会就能成功抓到持怀疑态度。
“再往左一点……”沈榆努力地往里看,“差不多了吧,应该。”
温遇旬对这种事情就没那么大的主意了,完全听沈榆的,按照他的指示,迅速拍了两下按钮。
然后白色小狗头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
沈榆瞪大了眼:“一次?这就下来了?”
“……不知道。”温遇旬看起来也很懵,弯腰,将那只白色小狗抱了出来。
白色小狗体型巨大,温遇旬抱着它像把自己埋在白色的雪里。
沈榆觉得他这样迷茫地站着显得有点笨,这次没憋住,一下笑了出来。
原来温遇旬也不是事事都游刃有余的,找不到店是一说,现在连个玩偶都抱不好,小狗的一条腿垂到了地上。
沈榆笑着走过去对他说“给我吧”,随后托着小狗的大腿扛在肩上,温遇旬立刻如获大赦,站在原地看沈榆抱好了小狗,然后走近沈榆,在他耳边问:“你喜欢这个吗?”
人是容易被环境感染的,娃娃机在沈榆心里代表了纯真的童年,以及一些简单但值得怀念的幼稚,所以纵使严肃如温遇旬,也还是会在靠近娃娃机的感染范围内失去他严谨得仿佛计算机一样的大脑。
小狗通体纯白,眼睛黑黑的小小的,鼻子棕色的倒三角,没有嘴巴。
是挺可爱的,要是只就是否喜欢这只毛绒小狗回答问题,什么都不多想,沈榆约摸会诚实地说“想”。
“这是给林泉的吧,”沈榆说,“希望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