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跟林染聊了几句,心里敞亮了不少:“我得订酒席,我掂对好人数后就跟你订……不对,得上对面的饭店是吧?”
“你们先估摸人数,酒席的事好整,饭店出菜也快。”
“行。”
大姐进灵堂跟亲戚商量着,她有些拿不准主意。
亲戚们商量过后,大三天一共十桌席面。
林染带着大姐去对面酒店订酒席,大姐订的中等价位。
基本都安排好了,林染陪着大姐回来。
杜豪回到了公司,见来生意了,有心想上去帮忙,却被林染给制止了。
“身上有伤不能靠近死者,对身体不好。”
“那我也不能干看着啊!”杜豪是闲不住的人,别人干活他呆不住。
“身体要紧,你回楼上歇着吧,要是有需要你的地方会喊你的,我在这里盯几天。”林染说道。
见老板都这么说了,杜豪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上楼打算休息一会儿。
林染知道杜豪性子要强,但凡遇到葬礼,身上有伤的绝对不能往遗体身边凑,在农村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妨性太大,会加重患者的病情。
大姐那边还惦记着躺在床上的丈夫,摘下
孝带走到林染面前:“老板,我儿子守灵,我回家一趟可以吧?”
“这个没说的,灵堂有人就行,要是有啥事我们都办了。”
“那行。”大姐放心了。
林染见她要走,问道:“按照惯例,我得问你一下,订不订头炉?”
“订头炉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说道没有,之所以有人乐意订呢,是觉得头炉干净,其实吧也没啥事儿,每次火化完一具遗体后,工作人员就会处理干净的。”林染解释道。
“那价格呢?”
“确实是需要多给钱才能订,一千块。”林染还记得前几年是五百,最近涨价了,但是吧,你要是觉得行,那就花钱,这也是常规操作,哪里都一样。
“那还是正常来吧。”大姐觉得这一千块钱花得没用。
“行。”林染记到了单子上。
大姐骑着亲戚的电动车回了家,见丈夫躺在床上哭,心疼地说道:“没事儿,那家老板人特别的好,丧葬费才六千六。”
“我连累你了,我咋就瘫痪了呢?!”丈夫愧疚地望着妻子:“我这样躺了七八年了,你伺候了我七八年,你过得太苦了,要不然咱们俩离了吧?”
“离啥啊,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和爸对我多好啊,我上哪找你这么好的男人去,所以啊,你只要活着,跟我说说话,我就可知足了。”大姐给丈夫翻了一个身,省得躺时间长不好。
丈夫曾经不止一次提过离婚,哪一次都被
大姐拒绝,他只恨自己为啥不早点死,活妥妥的连累整个家,以后俩儿子说媳妇了,知道有一个瘫痪的爹,哪个女孩儿乐意嫁?
还有眼前的妻子,明明四十来岁,却像一个老太太似的,过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