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太太跟宋妈妈通了电话,她晚上过来了。
“姨,你咋来了呢?”林染惊讶的问。
“我想换换你,明天你妈过来,你们男人有时候想抽烟,又不放心孩子,我过来帮你看着点,也省得你惦记。”尚太太说道。
林染笑了:“谢谢姨!”
“又客气了不是。”
“我去抽根烟。”
“去吧!”尚太太陪着小月亮,打开了墙上挂着的电视:“小月亮,你想看什么?”
“亮剑吧!”
“你啥时候能换一个?”尚太太都跟着看够了。
“那武林外传。”
“这个可以!”尚太太调了出来。
小月亮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时还跟着乐出了声。
“你能看懂?”
“有的能,有的不能,挺好玩的!”小月亮说道。
“好玩就行。”尚太太觉得挺好,看的就是一个热闹。
林染拿着烟走进了吸烟室,刚点上抽一口,一眼便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薛哥?”
“大染……”薛哥看到林染挺惊讶的。
“不是薛哥你怎么回事?怎么老成这样了?”林染刚才差点没认出来,弯腰驼背的哪有一点当初伟岸的样子。
薛哥颓废的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我妈还活着呢。”
“我女儿出生时就住院,现在还病着呢?”
薛哥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林染真是不知该说啥好了,这老太太不把儿女作死不罢休啊!
“我妹妹离婚了,我媳妇也带着孩子走了,我跟我妹对不起家人,净身出户了,为了给
我妈看病,我们借了高利贷,家底全给她掏空了。”薛哥苦笑了几声,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恨。
“你的母亲一直在住院?”
“对。”
“六七年了……”
“是啊!”薛哥一根烟抽完:“我也不能不管她,当初我从小到大生病住院,我妈都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现在换成我妈了,我哪怕欠一屁股债,也要让她舒服的走。”
“现在病情什么样?”
“大夫说了,快要不行了,但也没有一个准信。”薛哥望向了林染:“正好碰到你了,帮着给我妈看一眼,我跟我妹快要撑不住了。”
“行。”林染将烟头熄灭,跟着薛哥去了他母亲的病房。
到了地方,林染给薛老太太把脉:“还有一个月。”
薛小妹松了口气,她已经跟母亲熬得瘦成了皮包骨,他们兄妹俩也想过请护工,可一个月真是太贵了,两人现在也没有什么钱,只能白天换班过来。
林染并没有说别的,老太太其实也不好受,只能打营养液,但谁不想活着?
林染没有安慰薛家兄妹,还有一个月了,怎么也能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