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爸咋没四点就开始叫唤呢?”媳妇儿纳闷的问。
“不好!”
林百川顾不得穿衣服,飞快地跑到了西屋:“爸!”
随着一声喊,林百川当场跪在了地上。
炕上的父亲嘴角还有干枯的污秽,炕上全是呕吐物,旁边还放着几盒药,那是林百川前天买的还未开封,如今全部打开都被父亲吃了下去。
媳妇儿穿好衣服过来了,当看到这个画面后,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打电话吧,我爸走了。”林百川从地上起来,眼泪汪汪的说道。
“我不打。”媳妇儿不好意思给林染打电话。
“我来!”
林百川手里有华子和唐安的电话,他思索了一会儿,给华子打了过去:“华子,我是林百川,我的父亲林三栋去世了,你能过来不?”
“不能。”华子也不说原因,直接就这两个字。
林百川也不恼,而是带着恳求问:“非得这样吗?”
“是的。”
“那好吧。”
林百川挂了电话。
林百川实在没办法,开车去找新开业的丁宣。
丁宣今天没有买卖,见有人进来,客气地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的父亲去世了,想找你给办一下事情。”林百川说道。
“可以,咱们过去吧。”丁宣已经听华子说了林百川与林染之间的事情,华子还说了,让他接一下,这也是林染的意思。
丁宣佩服林染,自己不接这个买卖就代表不会原谅林三栋,但也不会耽误死者入土为安。
讲究人!
丁宣办事情也很好,他还特意跟华子说了一声。
林三栋死后,没有人乐意给他穿衣服。
丁宣亲自动的手,这个活接了,那就得完成,绝对不能耽误东家的事儿。
林三栋身上的伤看着很是骇人,丁宣还是第一次见:“你爸受了很多的罪。”
“对,病痛折磨得不像样。”
“我用酒精消完毒了,现在给老爷子穿衣服,你们把供品什么的买来。”丁宣随着话落间,已经给林三栋清理干净,寿衣他也给穿上了。
棺材板搭好,大家将林三栋抬到了上面。
酒精味将林三栋身上的腐烂气息掩盖,寿被一盖,只等三天入土为安。
哀乐也响了起来,丁宣走到外面抽了一根烟,他也收了一个小徒弟,今年十九岁了,是本镇上的孩子,跟他家还有点亲戚。
那孩子站在一边有些嫌弃地问:“师父,那位爷爷身上太埋汰了,你不膈应吗?”
“有啥膈应的,咱们是干这一行的。”丁宣的性子有些像林染,并不会嫌弃死者:“你要记着,不管死者啥样,只要接了买卖,一定得办好。”
“嗯,我记住了。”小徒弟还行,很听师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