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林染到了黄总的别墅。
刘建民和刘子扬没有资格跟去火葬场,他们父子二人站在外面的花园里抽烟。
林染跟别墅里的工作人员打听一下,径直走向他们。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要跟刘子扬先生聊聊。”林染直奔主题。
“咱们不认识。”刘子扬的口音还带着一点东北味。
“我又不会伤害你。”林染没料到刘子扬胆子这么小,难不成在国外过得并没有那么顺风顺水?
刘子扬忽然想到了这里是国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走吧。”
刘建民要跟来,却被儿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染带着刘子扬去了一个隐蔽且安静的角落:“我想问你,认不认得彭玉。”
“那是我妈!”刘子扬有些激动,一把拉住了林染的胳膊:“是不是我妈让你来的?我这些年偷偷给我妈转钱,她有没有买房子?我不敢跟我妈联系,就是怕那个女人知道,但我记住了我妈银行卡号,每个月都给她打钱。”
“什么?”林染懵了。
“我妈没收到?”刘子扬拿出了一张纸:“是这个卡号没错啊,我趁着我妈睡着抄下来的,当年我走时也挺大了,我要是跟着我妈,她得多累啊,所以我就跟我爸走了。”
“你妈因为你离开疯了,然后捡了一个弃婴,日子过得很难。”林染说道。
“那我给我妈转的钱呢?”刘子扬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这些年全加上
,我差不多给妈转了两百万美金,换算成咱们这边的钱也得有很多了,我以为她会……”
“你想见她吗?”
“这次回来,我就是为了找我妈,我也不打算再走了,我挣够了钱,我想……”说到这里,刘子扬哭了:“早知道我妈过得这么苦,当初我不走好了,只是我不走,我妈也苦啊!”
“身体上再苦也好过心里的苦。”林染说道。
刘子扬怔怔地望着林染,他后悔了,如果知道母亲过得这么不好,他说死也不会跟着父亲离开:“你带我去见我妈,我要跟她解释,我不是想……我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没有了我这个负担,她能再遇到一个适合的,然后我再给她打钱,可我出国后再给她打电话,她就不接了,我……”
刘子扬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
“我带你去。”林染希望刘子扬亲自跟彭奶奶解释清楚。
“谢谢。”
刘建民见刘子扬和林染回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我要跟他出去一趟,有点别的事儿。”
“去吧。”刘建民不拦着。
刘子扬坐上了林染的车:“我妈住在哪里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染没有过多的解释。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刘子扬的手有些发抖,他很怕母亲不愿见自己。
到了吉安村,林染带着刘子扬来到了彭奶奶住着的地方。
此时的彭奶奶正在放荒,园子里有一些杂草,她要将这些烧掉
,省得开春种菜时现整不赶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