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监一摸钱袋,心里就知道这钱不少。他对元家诚意满意,不介意给他们说几句好话,有意想卖个好,“天子喜欢您儿子,据我所知,元郎好像还没立冠吧?”
元颂心中一紧,笑着道:“是,小儿还有两年立冠。”
赵太监意味深长地道:“我会跟天子表明此事。没准那会元郎福泽深厚,还能得到天子亲自他取字呢。”
元颂做出大喜之色,连忙俯身拜下,“谢公公好意!”
赵太监满意他识趣,自己也不敢话说得太满,“哎,这事还没确定呢,汝阳君可不要同别人说。”
>br>
“是是是,”元颂又让人送上了一箱钱财,“辛苦公公了。”
等赵太监了之,整个元府瞬间陷入了欢喜之中。
元颂两个妾室夫人与几个儿子也站在一旁露出欣喜神色,要是元里得了侯,他们还不一定这么高兴,但得侯是老爷,这就是满府大喜事了。
元颂几个儿子眼睛转来转,已经想好怎么同旁人炫耀父亲封侯一事了。
陈氏已经擦湿了一个手帕,笑容却收不起来,“夫君,今别人也该叫你一声汝阳君或是汝阳侯了。以汝阳县可彻底是咱们说得算了,那尉氏、王氏两家只怕会被此事吓得再也不敢在我们前耀武扬威,今他们谁还能比得上咱们?”
元颂哈哈大笑,摸着胡子点了点头,“不错。但夫人,我们不能因此得意。里儿此功让给我,想必也是想让我好好护住汝阳县,他稳住路。今有了封侯爵位,我做事便可大胆一些了,田地粮食和农庄部曲也可扩大了,我必我儿提供足够粮食和信任下属,决不能让他有难时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陈氏眼角笑纹更深,轻声道:“夫君说得是。”
其他夫人和儿子听到这句话时,没忍住露出几分嫉妒神色。
但元颂和陈氏毫不在意,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氏忍不住期盼问道:“夫君,那天子取字一事,你看咱们里儿可有这个福气?”
元颂听到这句却忍不住叹了气,他摆了摆手,心头有些沉重,“还是不要有这个福气好。”
陈氏迟疑地问道:“夫君这是何意?”
元颂摇摇头,令她准备庆贺宴会,独自回到了书房之中。
元颂对天下大事向并不敏感,反倒有些迟钝。因此,元里在临之前专门元颂分析了番天下大事,元颂便知道了这个天下早晚要混乱。
北周延续了三百年,今也到了存亡之际。元颂从出生开始便是以北周人自居,他从未想过北周有一天会不存在。
但即使对未来再怎么忐忑不安,元颂也知道得皇帝赐字在这个关头可谓是个双刃剑。
若是北周朝廷没有被颠覆,那得皇上赐字自然是锦上添花好事。然一旦北周真亡了,下一个统治者岂不是会牵连他儿,间牵连到整个元家?
这双刃剑太过危险,元颂宁愿不要这个锦上添花,也不能连累元里这个整个元家崛起希望。
既然此,那就只能提前一步立冠取字,不惜惹怒赵太监了。
元颂提笔信,此事事无巨细地一一告知,并令元里做好提前一年立冠准备。他会元里找到一个完美无缺借提前立冠,即便元里待在边疆,也不影响冠礼。
男子一旦立冠,便代表着开始拥有治人、国效力、参加祭祀权力了。
好信,元颂便叫来了人信送到北疆,严肃吩咐道:“此信不得遗失,若路上遭遇意外,直接此信销毁!”
亲信即道:“是!”
元颂颔首,让他离开。夜,元颂便披着蓑衣,拜访了元氏一族族长。
族长是元颂二爷爷,从小看出元里聪明伶俐便疼爱极了元里。但他已经老了,自从七八年前便只能躺在床上,生平最大愿望便是希望元氏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元颂摘下蓑衣坐在床边,元里立功他被封关内侯事情说给了族长听。
族长大喜,双眼冒着精光,一瞬间红光满,好像年轻了数十岁一般,拍着床榻不断道:“好好好!”
元颂关心了他几句身体,终于压低了声音,他想要提前元里立冠打算说了出来。
族长听完,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族长沉默了一会,强撑着坐起身,元颂连忙他扶起来。靠坐在床柱上,族长叹了气,语气中却满是欣慰,“我熬了这么久,没想到有一天,我这般老骨头也能元氏出一把力了。”
元颂愧疚道:“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