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什么,神色一变,大声:“韩进!”
陷马坑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大人……”
杨忠发不敢置信快速爬到陷马坑旁,便看到了被马匹和尸首死死压在最下方的韩进。
韩进幸运,他的手臂和大腿被长矛穿过,但重的部位却没有受伤,性命在。但他又是那么不幸,被两三具战马和骑兵的尸首压得实实,在战场上,在匈奴紧紧追击下,杨忠发根本无法也没有时间去救他。
他悲痛看着韩进。
韩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艰难:“大人,快,快回城……此番是我判断失误,大人记得替我同将军告错。”
杨忠发活着的亲信和剩下的骑兵们赶来到杨忠发的身边,急促:“大人,快!”
杨忠发抹了一把脸站了来,牵过旁边的马匹翻身跃上,“你有什么事同我说?”
“我中有一女儿,名叫燕儿,”韩进忍不住泪纵横,“便交给您了,大人。”
他话音刚落,杨忠发已然带着骑兵们率领步兵往长城内赶去。
韩进抬头看着灰蒙蒙的蓝天,眼中一片模糊,刚刚忍着没有表露出的对死亡的惧怕隐约在脸上泄露。
他又去看了看身上被长矛刺穿痛苦死去的属他的战马,最后想到。
我不该问元公把你讨来的。
下辈可再做战马了。
北疆大军正面与匈奴的第一场交锋彻底失败了。
军营内的气氛更加紧张,人人面沉水。
杨忠发跪在上请罪,半百的头发凌乱,浑身血迹斑斑,眼底更是血丝遍布。
这一站,本以为能对呼延乌珠造成些伤亡,再快速退回城内,没想到他们却败得此厉害,仅仅只有五千人的骑兵就已经折损了有两千人马。
沉重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在众人心事重重时,楚贺潮是原先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给部下带来了定心骨一般的支撑,他:“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了匈奴人作战的计策。”
杨忠发低着头,死死咬着牙:“将军……”
何琅米阳两个跟韩进相熟的人不由都红了眼,但他们身处战场不知多少年,这悲痛只是短暂停留一瞬,随后便化成了怒火重重。
楚贺潮凝神看着图,手指握成了拳,帐内又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百夫长前来通报,“将军,幽州给您送来了一车东西,带队的人叫邬恺,他说是幽州刺史派他前来的。”
楚贺潮猛抬头,“谁派来的?”
百夫长:“幽州刺史。”
楚贺潮追问:“是什么东西?”
百夫长也茫然,他摇了摇头,“这人说此物只能交给将军,瞧他神色,那些东西应该极为重。”
诸位将领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何琅有意打破这沉重氛围,故作好奇:“元公弄出来的东西都是从没见过的好东西。他派人专程送来给将军,一定是重。将军,您带我们去看一看吧?”
楚贺潮沉思片刻,大步从桌后出,拍了拍杨忠发的肩膀,“,你们一跟我去看一看。”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