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贺『潮』和杨忠发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杨忠发差点一酒呛到自己。
元里绷住了表情,非常诚恳地道:“你送来的盐确实是我从未尝过的美味。今日宴饮饭菜的盐都是用大人送来的盐粒所烹。我真的很好奇,骨力赤,你的盐是哪里来的?”
骨力赤摇着酒杯,略有些自傲,“这盐比你当初卖给达旦的盐还好上一些,刺史大人,你不问这盐是从哪里来的,你只知道,这盐只有我们才有。你是想,我倒是便宜些卖给你。”
说着,骨力赤给了一个比元里曾经卖盐给达旦时更贵的盐价。
达旦不怀好意地看着元里,他早就说过,他会偿还当日之辱,机会这不就来了。
他当初给元里和楚贺『潮』的东西,他一个不剩的再拿回来!不,他拿回来的更多!
元里差点没忍住笑意,他抬手饮酒,借着衣袖的遮掩给了刘骥辛一个眼神。
刘骥辛当即眉头一皱,站身恭敬地朝着骨力赤鞠了一躬,不解地道:“这贩盐之事乃是朝廷经营,大人现在却想用如此高价来卖给我主,是追究来这是贩卖私盐。如今时局混『乱』,难道大人这是想……造反?”
说到最后,刘骥辛倒吸一冷气,惊讶至极地看着这些乌丸人。
“造反”两个字如同地雷一般,刹那之把乌丸人炸了一个猝不及防,即使是骨力赤也脸『色』猛地一青。
这样的锅,谁敢背得?
乌丸人平时买卖的盐基本上都是私盐,但这事从来没有人拿到面上去说。达旦又惊又怒地指着刘骥辛道:“竖子莫胡言『乱』语,那你怎么不说你主曾也卖过我私盐!”
“大人应当记错了,”刘骥辛慢悠悠地反驳,“我主何曾卖过你私盐?我主只不过是拿盐和你换了人和一些东西而已。”
达旦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咬牙道:“老子不和你们文人玩咬文嚼字的把戏。我们也不是卖私盐,也只是拿盐和你们换东西而已!”
“原来是这样,”刘骥辛恍然大悟,好笑摇头,“大人下次好好说清楚才是,在下这心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元里一脸赞同地道:“长越说得对。不过诸位也别着急,说清楚便好,道歉就免了。说吧,那你们还有多少盐?”
达旦死死攥着拳头,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说了有多少盐。
这些盐并不多,因为元里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倒卖,所每次给张密的量都卡在刚刚好的程度。
等他们说了之后,元里又问他们想换什么。
乌丸人想的不外乎布匹粮食和茶叶女人,元里听完,看向骨力赤,“大人在信中曾说过,若是这袋盐令我不够吃,那就再送我一袋盐?”
他分说的是再送半袋盐!
但在这时候,纠结于这小事显然丢脸极了,骨力赤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元里拍板道:“一袋盐还吃不出什么味道,等吃完大人送来的两袋盐,再说此事吧。”
彼此试探到此结束了一段,达旦并不满意,却在骨力赤的眼神下愤愤坐了下来。但乌丸人想给元里一个下马威的目的还没有这么简单。
吃着吃着,骨力赤便看向了左桑。左桑当即大声道:“美酒美食,没有歌舞助兴实在太平淡了。我愿让我手下的勇士出来,和刺史手下的人比一比,此让诸位怀怀。”
这样的场面,乌丸人主动挑衅,若是不应征,元里这刺史之威便别想立来了。但若是应征却输了,那更是别想威慑这些乌丸人了。
元里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样,等到这会儿听他们一说,也只是在心里想到,然来了。
他放下筷子,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们派出的勇士是谁?”
乌丸人后方的亲兵中走出了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士卒,这人粗看快有两米出头,凶神恶煞,眼冒凶光,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左桑哈哈大笑,朗声道:“这是我部落的勇士塔木沓,他有的一大把力气,不知道刺史大人手底下有和塔木沓一战的人啊?”
杨忠发脸『色』一肃,站身道:“我和你来!”
骨力赤悠悠笑了,“杨将军莫急。这是我们和刺史大人的比试,你一个北疆的将领,还是不掺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