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他达成目的了。
周公且笑容满面地起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为吴善世的赏赐而开心。
攻打并州算得上是辛州和关之淮驰骋沙场的生涯中最为轻松的一役了,四月中旬,并州已然被他们拿下。
他们彻底扫平了并州内的起义军,以及那些胡作非为的胡人。
这场战斗完全是在碾压,无论是起义军还是胡人对上他们很难有还击之力。不i是因为他们被雪灾影响丧失了部分作战能力,也是因为幽州兵的可怕。
从骑兵到步兵、从士兵的技能体格力气到装备,样样都超乎了并州起义军和胡人的想象,他们被打得只能痛哭求饶。
不说他们,带兵作战的几个将领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带的是新兵作战,本以为会死伤惨重,出现诸多问题,没想到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这些新兵的表现却很顽强。他们越打越是流畅丝滑,短短几个月,这些新兵已然被战场历练得有了精锐之师的模样。
辛州又惊又喜,知道这些士卒是关之淮和汪二练出来的后,连忙向他们请教是如何练兵的。
关之淮面色复杂,汪二则笑眯眯地道∶”这些兵虽然都是我与关大人练出来的,但功劳不在我们身上,因为我等都是按照我主的方法来练兵的。
”元大人!”辛州惊异不已,”元大人章在此方面也有所涉猎吗”
一说起主公,汪二便骄傲不已,他道∶”我主在诸多方面都很精通。”
就是连给母猪接生,他们主公也会!
这谁能比得过!
辛州大为佩服,”不愧是元大人。”
哪怕一向不怎么会说好话的关之淮,也难道肯定地道∶”他确实是天纵奇才,万里挑一。”
楚贺潮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就听到他们在夸赞元里。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插入,”你们在聊些什么”
他一来,几人都有些拘谨,”只是在聊元大人所教的练兵之法而已。”
楚贺潮听到这话就笑了,”他那会儿刚征兵之时,就跟我说要练出一支精锐之师,元乐君说话算数,这果然是一支精锐之师。”
怕是在战场上再磨炼磨炼,便有势不可挡的气势了。
楚贺潮一说起元里,便遏制不住疯狂的思念之心。他当即下定主意,同关之淮和汪二道∶”明日我先带着辛州回去,你们二人留在并州驻守,直到幽州派人来接手并州后你们再离开,懂了吗”
这二人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楚贺潮便归心似箭地带着骑兵与诸多战利品离开了并州。
十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幽州蓟县。
元里听到他们要回来,一早就在城门前迎接,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楚贺潮一行人的身影。
待那一行人近了之后,他便看清了领头的楚贺潮。
楚贺潮下巴上青色胡茬点点,下颔紧绷,双目锐利,透着一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肃杀之气。
猩红的披风飞扬着,他穿着盔甲,身高马大的如高山巍峨,手指圈着缰绳,正牢牢地朝城门前看去。
见到元里之后,这双藏着寒星的双目忽然变得火热无比。楚贺潮双腿一夹马腹,扬起马鞭,黄沙滚滚,他率先跑到了元里的身边。
风沙扬起,元里的衣衫被风吹起,他闭上眼睛遮挡着风沙。
楚贺潮灼灼地看着他,从头发丝到脚尖,从袍脚到领口,只觉得没有一处不和他的心意,没有一处不让他热血躁动。
男人没有说话,元里却能感觉到他有如实质的目光一寸寸地在自己身上扫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他眼皮颤了颤,面上浮上淡淡红晕,缓缓睁开了眼,有些不自在地道∶”回来了”
楚贺潮哑声笑了笑,”嗯,回来了。”
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受伤了吗”
”这事回府再聊吧,”楚贺潮朝他伸出了手,嘴角微勾,正儿八经地,”走回府中太慢,嫂嫂不如与我同乘一匹”
元里定定神,伸手搭上了他的手。
楚贺潮手臂用力,猛地将元里拉到了马上,扬鞭一抽,”驾!”
战马倏地往前冲去,将其余人皆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