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不到发泄或者是精神上的疏导,他们将会长时间处于危险分子的状态,直到筋疲力尽。
那么和破坏一样的,性也可以有类似的效果。
比起更具有认同感的精神融合,身体上的结合不过被认为是人类基于生理冲动的本能行为,和破坏的发泄行为一样,不会有人为它附加更多具有人身意义。
谢予安额角沁出来一点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每一次触感都非常微妙地保持着神秘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半边身体不敢动,周延似乎也察觉到了。
于是他摸索着找到谢予安手,把他抵住门板的手拉过来,最后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挤进谢予安的指缝,十指相扣地按在了门上。
信息素里面浓烈的渴求意味不言而喻。
良久。
谢予安艰难地一仰头,避过了周延穷追不舍的吻。他尽力维持着从容,但是呼吸急促得几乎要透出来一点暧昧的喘息的意思。
一开口,嗓音竟然都是哑的。谢予安问他:“你……想要精神疏导吗?”
当然而然的,比起发泄精力,精神疏导才是应对哨兵狂躁期最好的办法——由向导的精神力和哨兵的精神域相接,梳理哨兵爆发的信息素和错乱的精神网,对哨兵狂躁期进行彻底的镇压。
但是那太亲密了。
不同于精神网络的简单链接,精神疏导意的融合味着深入灵魂的标记和臣服,所有的意识、情绪,甚至是灵魂都将要彻底对着另一个人开放,毫无保留地袒露。他们将会保留着对于另一个最隐秘,最独到的精神感知,直到死亡才能够将融合的精神域切断。
周延说:“不。”
谢予安看着周延的眼睛,逆着光他的瞳色深了不少,竟然有点晦暗不明的危险。
也是,他们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两个人这么贴着,周延身体的反应自然更加真实,谢予安知道他体温常年偏低,这时候互相紧贴的身体却灼热不已,每一寸皮肤清清楚楚地诉说着渴望和迫切。
于是谢予安一顿,思想不可避免地滑轨了一点:“那你是想——”
周延危险地眯了眯眼,偏头在谢予安脖子上咬了一口,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他在谢予安的注视之下,低下头,用牙尖叼着谢予安一丝不苟的领口,单手利落地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这技术活周延竟然还干挺熟练,于是谢予安一挑眉。
领口挑开。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这个感觉就有些微妙了,谢予安这个人自认为羞耻心接近于无,脱了衣服也无所谓,但是这时候他莫名有种周延剥下来了他的一层皮囊一样,好像脱了这件衬衫,里面要露出来的不是一身皮肉,而是他的心肺。
再狼心狗肺的人,那也是心、也是肺,也是肉做的。
比起情欲,这样“掏心掏肺”对谢予安来说更加难以忍受。于是他动了动手,想把周延的脑袋捞起来。
“别乱动。”
周延按住他的手,从他脖子上的绷带开始,细细密密一路亲吻起来。
隔着一层布料,嘴唇落下来的时候,谢予安感觉是被落到身上的一颗火星子烫到了,差点就这么跳起来。
“周延!”
但是警告也没用,谢司长此时处于物理意义上的“半身不遂”,只好任由周延为所欲为。
周延一手扯出谢予安扎进了裤腰的衬衫下摆——于是最后一个吻落在小腹上。
他几乎是屈膝半跪在谢予安身前,苍白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凉,周延的嘴唇落在腹|部肌肉向下延伸的明显的沟壑之中,好像有沿着线条继续下落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