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初一长叹一声,带它出来有什么用啊?不还是只能自己走!
坐了片刻,浑身落满了雪·宋初一才甩了甩大氅往南走。
公子范从南和西攻城,幕府大约就设在那两个方向。
不过宋初一不太了解这附近的地形,照着这个速度,明天也不能找到人家营地扎在哪儿。
她想了半晌,直接扑到在雪地里装死。
起初白刃以为宋初一跟它玩儿,还欢快的刨着雪,可是欢腾了一会儿,发现地上的人竟一动不动·连忙用头拱了拱她的脸,发现她似乎与它母亲一样,不禁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这是白刃第一次用狼特有的声音叫唤。
宋初一忙从雪地里爬起来·“小祖宗!小心回头被乱箭射死。”
白刃愣了愣,见她又活了,高兴的抖了抖耳朵。
“唉!”宋初一再次狠狠叹了口气,真是拿这个小畜生没辙,死活不愿意背着她。
不是说狼常常驮狈么?可见这背上也不是什么矜贵的地方。
风雪呼啸,茫茫一片雪原上,宋初一艰难的在积雪中前行,一路据城墙往南。
约莫三个时辰左右,远远地上断肢残骸,鲜红的血液浸染了白雪。
宋初一看见那些人身上只落了薄薄一层雪·心宽了不少,连忙找地上的脚印。看情况,方才又发生了一次袭城,顺着他们撤退的脚印说不定就能找到营地。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了白刃的野性,浑身的毛陡然竖起。宋初一忙替它顺毛,压低声音道·“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好不容易将它安抚下来,一人一狼沿着地上的痕迹跑起来。
跑跑停停,不知过了多久,宋初一才看见前方有火光。
她连忙停下脚步,观察了半晌,暮色之中隐隐能看见军帐,果然是营地。
宋初一便领着白刃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这里驻扎着十万人,宋初一不觉得自己和白刃能偷偷进去,而且就算有机会潜入,万一被发现,绝对要按照奸细处置,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如直接去求见。
“何人!”
宋初一距离大门还有十五六丈,守卫便一声暴呵。
宋初一清了清声音,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喊,“在下是公子倚楼的旧友,经赵地,听说公子倚楼在此,特地前来拜访。”
守卫的兵卒见似乎只是一个着素袍黑氅的少年,刚刚放下心,便瞧见她身侧竟有一头狼,不禁大惊。
即使离得那么远,宋初一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戒备,连忙伸手摸了摸白刃的脑袋。这个动作既安抚白刃,又让那些人明白,这头狼是和她一起的。
“在下有要事求见公子,烦请通报一声。”宋初一大声道。
“且侯一侯。”门口有个兵卒跑了进去,其余人接按剑防备。
过了片刻那人返回,道,“公子已经就寝,你明日再来吧!”
再走个时辰回去?宋初一心里暗骂一声,迟疑了一会儿,其实要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说一件紧要的事情,但她不想扯出那么多事情,免得到时候不好脱身,遂领白刃找了棵树干挡挡风,等天亮。,!
;宋初一笑道,“将军都爬过,我何屈之有?”
城墙的厚度至少一丈,没爬过的话,怎么能确定这里定能通到外面?
宋初一拱手施礼,而后撩起袍子,毫不犹豫的便钻了进去。
白刃一直跟在宋初一屁股后面转,见她进去之后,在洞口张望了片刻亦跟着爬了进去。公孙谷惊奇的看着白刃身体都钻进洞里,愣了一会儿才将洞口堵上。
宋初一爬进来才发现,这个洞从外面看很小,其实中间地方很大,足够她坐着直起身子,白刃则直接可以正常行走,临近出口,又越来越窄,比方才还要难行。
一人一狼在里面挪了半晌,宋初一才摸到堵住洞口的石块。
宋初一推开松散的石头,艰难的爬了出去,转头看浑身灰溜溜的白刃从洞里钻出来,不禁低笑一声。
白刃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蹲在一旁看宋初一摞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