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煦也不耐烦,正要呵斥她闭嘴,却有一行人破门而入。
“放肆——”
王慕煦正在气头上,开口就要责问擅闯之人,看清是丹心陵的弟子,领头的人更是峰主——他父亲的大弟子,顿时歇了声。
王慕煦挤出笑容,上前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宋明非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看向王秀,冷着脸道:“峰主有令,一秀清陵王秀管教不严,纵容弟子犯下大错,着令一秀清陵上下,所有弟子罚俸十年。其徒高燕琴,其记名弟子夏菲,剥夺弟子身份,逐出丹峰。”
他冷冷地看了呆若木鸡的高燕琴一眼,再看向王秀,更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王秀,看好你门下的狗!再有下次,便是峰主不下令旨,我也绝不姑息!”
说罢,宋明非带着人走了。
他是丹峰峰主的大弟子,很早就拜师了,是师母宁微看着长大的。
宋明非将师母视若至亲,早就对王秀深恶痛觉,对师父也颇有怨言。
对于师母留下的孩子,他虽碍着丹峰首徒的身份不能与之亲近,但心里的维护和爱重并没有因此少半分。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结果一回宗门,王秀的徒弟就去找微生羽不痛快。
宋明非只恨不能亲手弄死高燕琴,说话当然不客气。
宋明非走了,王慕煦却急了。
“父——峰主怎能如此!不行,我要去找他!今日之事根本是高燕琴自作主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罚俸十年,这是要断一秀清陵十年资源啊!
王慕煦已经金丹巅峰,就要准备闭关结婴了,这时候没了资源,他如何能接受?
王秀一把拉住他,厉声道:“不许去!”
“娘!”
王慕煦还要再说,却看到王秀眼中满是血丝。
她的眼睛干涸无泪,却像是要滴出血来。
对上她满是戾气的目光,王慕煦沉默了。
而这时候,高燕琴终于回过神来。
她扑向王秀,痛哭道:“师父救我!我不要离开丹峰,我不要离开您!峰主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师父,您帮我说说情吧,求您了,师父……”
“说情?”
王秀冷笑一声,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她和那人,又有何情可说。
一秀清陵中人美化那段过往,给高燕琴洗脑的话,何尝不是她心底深处的奢望呢?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竟还要她去向峰主说情的徒弟——就像有一把刀,狠狠地撕开了她的自欺欺人,让她一颗心鲜血淋漓。
王秀推开高燕琴,就像当年,秦连云推开她时那样,冷冷道:“你走吧。”
她转身就走。
经此一遭,她闭关的时间不得不延长了……
王慕煦也要离开,既然罚俸的事无法挽回,他就得想办法为自己筹谋了。
高燕琴惊慌地抱住他的腿,涕泪横流道:“师兄,师兄,你救救我呀!你和师父求求情好不好,不要赶我走,我不想走!师兄,你一向最疼琴儿的,我求求你——啊!”
王慕煦一脚踹开她,用袖子拍了拍下袍,像是在扫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知所谓。”
他懒得再看这蠢女人一眼,拂袖而走。
高燕琴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只觉,天都塌了。
一秀清陵的事,没人会拿到微生羽面前说嘴,是好是坏他也不关心。
稍作休整,回宗的第二日,微生羽一早便带着九黎去云海丹陵,拜会自己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