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表面和谐的夫妻,私下里各玩各的:
路闵之和女学生偷摸着厮混,刘晓芹和黄副校长每月相?约酒店……
还真是,天生一对。
季汀忽然想笑了。
毁掉一个人最有利的手段,就是死死捏住那个人的把柄。
刘晓芹不是最在乎面子吗?
那就削了她的脸皮!让这些丑闻全部曝光出去,她这一生肯定没?办法抬起头,甚至连活都活下去了吧?
早就该死了,那些不放过路清宜的人,早就该死了。
季汀深吸一口气,屏息几秒,堪堪忍住这个恶劣的念头。
她必须要用一种,绝对不会伤害路清宜的方式。
果然,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刘晓芹脸上错愕与惊恐交错,她猛地站起身?,满脸怒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季汀捋了捋发丝,绽放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我这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刘老师不想身?败名裂,死前死后都被人议论,最好?老实点哦。好?好?做你?的刘老师,否则你?这个位置,真要轮到别人来坐了。”
刘晓芹愣愣看着她,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不用怀疑,我就是在威胁你?。”季汀笑得和善,声音冷得让人打颤:“那我先去上课了。刘老师,下次有空再聊。”
门关后,刘晓芹失了力气,滑倒在座位上。
莫大的恐惧席卷全身?,家?庭、名誉、世人的眼光……无一不压得她喘不过气。刘晓芹只?能缩紧了胳膊,眼珠子死死盯着书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上。
茶杯已?经有了裂痕,正如她的人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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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住宿的学生大多都乘公交车回家?,也有少数开车的父母接送孩子。一时?间,校门口车水马龙,围堵得水泄不通。路清宜早早收拾好?了行?李。
五点半,路清宜和阮至方娅道别后,一个人拖着厚重的行?李箱,略微吃力地打开宿舍门。
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女人戴着帽子,身?材修长,双腿笔直,蹬着黑色高跟鞋。
净身?高少说得有一米七五。
修身?黑裙将女人的身?材衬得窈窕丰满,微卷的发随意搭在酒红色披肩上,她就那样抱着手臂,挺直站着,像个刚走完秀回来的模特,丝毫不顾来来往往上下打量的目光。张扬、肆意、与这里格格不入。就好?像,贫瘠的土地里忽然生出了一朵红玫瑰般突兀。路清宜实在找不好?形容词,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只?是,她怎么觉得,这人有一点熟悉。
路清宜呼吸停滞一瞬,快速眨了眨眼睛。女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过脸,快速扫了她一眼。脸颊的冷白肌肤,映着夕阳的余晖,硬是将那抹如同神祇般的清傲,柔和婉转不少。“季老师?!?”路清宜原本还不确定,看到女人微弯的凤眸才确定了,惊讶地张大嘴巴:“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季汀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凤眸弯弯:“我来接路同学啊。”路清宜迟疑开口:“我知道,可是您不是说在校门口——”没?等路清宜说完,季汀接过她的行?李箱把手,往前走了几步,扭头挑挑眉,示意她跟上。路清宜闭嘴了,看着季汀不费力气地提起行?李箱,穿着高跟鞋,还要噔噔噔下楼,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她连忙跑上前,抓住了把手:“季老师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提的,我提的动?。”
自从知道要参加兰登老师的研讨会,路清宜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她连夜把兰登老师的琴谱和书籍整理好?,都塞进?了行?李箱。临走之前,路清宜还念念不舍地放下几本书,这几本,已?经完全塞不进?去了。
行?李箱笨笨重重,季汀一掂量就知道它里面装了什么,一时?间又?好?笑又?无奈:“老师劲儿大,我来。”
眼见小姑娘的眼睛里满是煎熬和愧色,季汀轻挑了挑眉,笑容灿烂:“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支付我一点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