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老奴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嬷嬷垂首,试探地问道。
“嬷嬷不必惊慌,留下嬷嬷一来是想感谢嬷嬷这半日对堂姐尽心尽力地伺候。”安秋鹜话音刚落,皎月便从怀中掏出一封银子交到嬷嬷面前,嬷嬷还在犹豫要不要接时,安秋鹜话音一转“这二来嘛,是希望嬷嬷能够忘记刚才的所见所闻;若是他日有人问起”
“若是他日有人问起,老奴只说二姑娘思姐心切,早早的过府陪产;其他的老奴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嬷嬷接过皎月手中的银子,顺着安秋鹜的话说了下去。
安秋鹜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
“和嬷嬷相处了半日,还不知道嬷嬷的姓氏”
“老奴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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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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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满是血腥气。
安秋鹜看着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从眼前而过,思绪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午后,狭窄的密室让人窒息绝望,满是墨香的书房翻涌起一股没顶而过刺鼻血气。
“呕”
安秋鹜到底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先前担忧安婉的性命没有在意,此时缓过神来才发觉手脚冰凉,心中那股恶心之感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皎月忙扶起安秋鹜往一旁的耳房小歇。
路过窗外,刚好能瞧见内室中年轻太医半蹲在床前,低垂着头给安婉把脉。
虽然安排了院内丫鬟各自的活计,但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妇人生产之事,不免手忙脚乱磕磕碰碰的。
严无期却半点不受影响。
放下安婉的手腕,示意一旁的丫鬟给虚弱的安婉喂点参汤;自己则拿过一旁的药箱取出一个布囊。
安秋鹜侧了侧头,有些不解他这是在干嘛。
她方才施了针,安婉此时的脉象应该平顺,又加之用了《金针要术》上册的针法,只要严无期让嬷嬷入产床中看一眼,必然能从宫口处看见胎儿。
只要服下他们太医院的固本汤药,再加之参汤辅助,安婉这胎便可顺利产下。
男子白玉般的侧脸往下倾了倾,不知说了些什么,屋里几个丫鬟忙拿出一些帷帐呈一个开了口的口字把床上的产妇遮了起来,只露出了安婉的手和脚。
安秋鹜愈发疑惑,不觉扶着窗棂往内室探头看。
皎月想起刚才她作呕的样子,担心地拦了拦,却被安秋鹜抬手挡了回去。
布囊被打开,男子的右手如拈香品茗般拿出其中的东西,细细地扎进安婉的虎口小腿内侧以及脚趾。
有风拂面,撩起了安秋鹜的额间碎发,刚才施针时激起的汗珠此时就像一根根冰凌扎进她的四肢百骸。
自魏家灭门后,靖康朝再无人使用扎针之术!
可是她分明看见,此时此刻,严无期拿着银针沿着她扎过的穴位一一扎了下去!
像是应证她的猜测一般,男子手腕转动,辅以三缓三急,顺四逆六,浅进浅出!
安秋鹜跌坐在地。
脑中的场景像走马灯似地不停闪现,扎针,三缓三急,顺四逆六,浅进浅出;扎针,三缓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