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就里忙拦下,见一旁赶过来的天一朝他使眼色,再往这人怀中一看不是安秋鹜还能是谁。
“快快快,随我来。”
简单了解事情原委后,沈大夫顾不上心惊忙领着一行人往后院最里间的厢房而去。
他拿出一个半人高的木桶,“这是药铺里平日装药材用的,屏姑娘如今这情况先把体内热度先降下来。”
穆晋安看向身后的严无期询问之意明显。
严无期点点头,“可以一试。”
已近十月末,城中早没了贩卖消暑的冰块。
穆晋安吩咐取将军府的来用,天一只得马不停蹄地赶去将军府取冰。
硕大的药桶里堆上小山似的冰块,人还没近前肌肤上已经能感觉阵阵寒意。
穆晋安眼神一暗,“热度降下来又如何做?”
严无期思量片刻,“可以试试扎针之术。”
穆晋安声音沙哑道:“可有十足把握?”
“只能尽力一试,若是冰桶一泡能让这位女医者清醒片刻,可以问问她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既能筑金针,扎针之术怕是在他之上。
穆晋安抱起安秋鹜,“你们都出去,我喊你们再进来。”
沈大夫张大嘴,“这,要不还是让屏姑娘自己”
穆晋安大踏步向前,内劲一扫沈大夫和严无期二人便踉跄地退出厢房。
门在他们眼前‘啪’的一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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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扼腕叹息,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学个一招半式,不然也不会屡屡栽在这个赫廷手中。
如今只能暗自祝祷,屏姑娘千万别糊里糊涂从了这厮,让他占了便宜去;一时又想看他来去自如身边属下仆人俱全,卸去那身伪装倒也是个翩翩俏儿郎又觉得若是屏凡真的从了他往后也有个依靠。
他神色变换莫测煞是精彩,瞧得严无期眼角直抽抽。
他按了按活跃的眼角,躬身行礼道:“不知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晚生太医院院使严无期!”
沈大夫这才回过神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见他虽面若寒霜,但举止有礼有节,又心惊如此年纪就坐到太医院使的位置忙回礼道:“大人有礼,小老儿不敢当。小老儿姓沈,街坊邻居都唤小老儿一声沈大夫。”
“可是近几年擅长医治妇人之疾的那位沈大夫?”
沈大夫没想到宫里的太医也知道这事,一时得意又感念安秋鹜那几剂药方果真让他声名鹊起,忙谦虚道:“严大人过誉了,不过沾了先辈的光才有此际遇。也是凑巧有那么几副药合了妇人之症,蒙大家抬爱不过担个虚名而已。”
严无期点点头,只道沈大夫太过谦虚,若有机会也想和他切磋一二或是以后宫里的贵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也能多些治疗的方法。
沈大夫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只一味拿眼睛瞟着空空的后院,“哪里哪里,不敢当。”
严无期见他如此,心中已有计较,以为他是民见官不敢托大,也不急着追问只淡淡地往厢房一瞥,状似无意道:“刚才那位女大夫也是沈大夫药铺的医者吗?之前偶然与这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只知姑娘姓屏,却不知姑娘在何处行医,今日在街上遇到那几个狂徒也是怕姑娘遭遇不测在下才不得已出手相助。只是没想到屋中的那位公子好身手,一脚过去便把狂徒踢翻在地。”
他声音清冷,在屋中那位‘公子’二字上反复掂量,似乎不知如何称呼。
看样貌似乎衬不起‘公子’二字,倒像是个慈眉善目的先生。
沈大夫嘴一咧,嘿嘿笑出声,似乎能看到当时穆晋安踢人的样子,必是优雅从容中带着不容置讳的狠厉。
“严大人好眼力,姑娘姓屏单名一个凡字,正是小老儿收的徒弟。至于另外那个。”他捋着胡须,眼珠子一转道:“也是我这药铺的坐诊大夫,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练就一身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