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待家姐醒来,我一定立刻告诉您。”王垠安道。
傅葭临对陆怀卿道:“你要从谢府搬出来吗?”
原本还在沉思的人,听到这句话却立刻摇了摇头:“不。”
先不说如今谢相不知道他已经暴露,她若是贸然搬出谢家,反而会让谢相警觉。
单就是谢慈可能是前世害死她阿娜的凶手,陆怀卿就必须继续待在谢家。
傅葭临看出陆怀卿又被那股类似“悲伤”的东西包裹了起来。
从前这样的感觉,只会在陆怀卿一个人默默出神时才有。
可是今日,陆怀卿目光坚毅,神情不变,傅葭临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脆弱和反常。
就像经历漫长严寒后,唯一活下来的那朵花。
反倒因为背负了其他生灵的期望,反而连最普通的绽放都显得疲惫不堪。
“陆怀卿。”傅葭临喊住了即将离开的陆怀卿。
“你被踩坏的那支簪子可以先给我吗?”傅葭临问。
陆怀卿不知道傅葭临要一支被踩碎的簪子要做什么,但他既开了口,陆怀卿也就给了。
傅葭临摩挲着簪子:“我过几日还你。”
在王家待了一天一夜,陆怀卿为了不让谢相疑心,还是赶在日落前回了谢家。
她事先就派人将昨日的事全告诉了堂姐,堂姐只当她是在帮友人,至于谢相似乎也没有怀疑她。
傅葭临则直接让人将王家姐弟接到了他府上。
这下就是谢相胆子再大,他也不可能往皇子的府上派杀手。
王垠安也才因此松了口气,敢稍微合眼休息休息。
但他同样明白这一切,不是傅葭临看在两人的关系上帮他的。
傅葭临在烟雨楼活了十几年,那些唯利是图的规则早已刻进他的骨髓里。
如果这次不是陆怀卿插手了这件事,除非王垠安愿意放弃自己的底线,彻底投入傅葭临的麾下。
不然,傅葭临可不会在意旁人死活。
然而,入了夜,王垠安去感谢傅葭临这次帮助时,正逢他对着烛光在修簪子。
栀子花他已经托了长安最好的玉雕师父,重新以白玉和青玉雕成栀子花。
至于上面的珍珠仿的露珠,被他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串起,又仔细用铜线绑到发簪上。
珍珠一颤一颤,就像少年人单纯又诚挚的心意。
“殿下,这次刺杀的事,您当真要放过崔家?”
中途裴钦来过一次,傅葭临并未将杀手背后的主人告诉他,他也就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