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琼急忙后退,但她的腿脚再?快,却?快不过那久经锻炼的一枪!
枪尖寒芒紧逼,谢文琼咬牙抬首,将脆弱喉头往枪尖撞去——
士可杀,不可辱,谢文琼一身傲骨,绝不甘当俘虏。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间,谢文琼只闻风声在耳旁爆裂开来,炸得她双耳发痛。
她蓦然抬眸,只见一柄鞭子缠住了枪尖,持鞭之人?用力一抖,便将那长枪生?生?甩脱出那金吾卫之手。紧接着?,鞭稍如蛇般灵动?,须臾之间便在那金吾卫身上来回抽了两下,将那金吾卫鞭得掉落马去!
谢文琼怔然望着?马上持鞭之人?,那人?戴着?一张铜面具,满身血雨腥风里杀出的煞气,见了谢文琼却?微微低头,尽力收敛了浑身气息。谢文琼虽然瞧不见,却?无端觉得那人?在面具之后冲自己微微一笑。
面具客向谢文琼伸出了手,谢文琼紧紧握住,借力蹬镫上马,坐至了那人?身前。那人?环住谢文琼的腰身,扯住缰绳,双腿一夹,便催着?马匹跑了起来。
谢文琼反手一摸,身后之人?的左腿上,果然一片粘腻——是股伤复裂。
文琼受护一身干净
岳昔钧着意避开适才探过的金吾卫所到之处,一路顺遂地来到了沈府后门。
后门处有沈淑慎的人接应,岳昔钧与谢文琼不下马,直入府中。沈淑慎亲自来迎,侍女搬来踏凳,沈淑慎伸手扶着谢文琼下马。
谢文琼站定,犹豫一瞬,便见沈淑慎伸手将岳昔钧也搀下了马。
沈淑慎道:“汤姑娘大义,淑慎铭记。”
岳昔钧道:“不足挂齿。”
谢文琼的眼眸在沈淑慎与岳昔钧身上转了一圈,唇齿微张,终是没有问出口来。
岳昔钧坐上轮椅,出言告辞,便由侍女推着她去疗伤。
谢文琼望着岳昔钧走远,问沈淑慎道:“她是谁?”
沈淑慎道:“一位朋友。”
见沈淑慎不欲多言,谢文琼也不多问,转而问道:“外面出了何事?”
沈淑慎正色道:“金吾卫连同御林军打着护驾、清君侧的旗号,反了。”
谢文琼道:“父皇母后本无危险,哪里需要?护驾?又有何侧可清?”
沈淑慎道:“他们说,端阳节现身的驸马是邪祟,本是不愿……”
沈淑慎觑了一眼谢文琼的神色,还是实话实说道:“驸马本不愿尚主,如?今在京城丧命,怨气深重,怕是要?将?皇家的人一并?记恨,大皇子府前的人头便是下马威,如?此?,陛下和?娘娘的安危也……”
谢文琼冷笑道:“一派胡言!”
沈淑慎听得?谢文琼维护岳昔钧,心中有些戚戚,口中却也附和?道:“不错,这等说辞,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谢文琼道:“却不知是谁操纵得?了金吾卫和?御林军?”
沈淑慎道:“我听闻,这郑艮是大皇子的人,故而他的头颅才出现在那处。也就是说,大皇子在金吾卫中有人。”
“终温,”谢文琼盯着沈淑慎的眼睛,道,“你在这当中,出了力否?”
沈淑慎咬了咬唇。
谢文琼道:“我只问你这一次。”
沈淑慎心中挣扎,终究还是向谢文琼说了实话:“是。端阳节驸马还魂是我的手笔,我不过是抛个钓饵罢了,余下的事与我无关。”
谢文琼道:“终温,你还记得?我们一同读书的时?候否?那时?候你说,世有纷争,方有苦痛,你只愿粗茶淡饭,赏花晒日,平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