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午驸马白算计
岳昔钧失声?道:“你、你说的是空尘师太?”
英都?也立时想通了关窍,面?上震惊之色仍未褪去:“你说的是哪位?”
岳昔钧道:“我所说的乃是怀玉——谢姑娘。”
英都?哭笑不得?,瘫在椅子之上,舒了口气道:“原来是一场乌龙。”
岳昔钧笑道:“竟然?是如此,我还当你要横刀夺爱,煞是警惕。”
英都?摆摆手道:“那你现下?大可安心了。我也安了心了,你不知我前几日——”
说到此处,英都?想起谢文琼还在屋外?听着,又?有些?赧然?地道:“万分?对不住,我还当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心在空尘小师太那里,却?还钓着谢姑娘不肯放。”
岳昔钧道:“那也怪我,生得?像是如此这般行事之人?。”
英都?臊得?搓手道:“真是对不住,我妄加揣测……”
“好啦,”岳昔钧笑道,“我不过这么一说罢了,并非真责怪你。”
英都?还想开口道歉,却?听屋外?谢文琼笑道:“你对不住她,却?不向我道歉么?”
英都?连忙道:“也对不住谢姑娘,只是我……”
“你担心坏了我二人?的关系,是也不是?”谢文琼推门走进屋中,眼带笑意地看向岳昔钧,“你却?不知,我何尝疑过她三心二意?”
谢文琼虽是这般说,但多亏对象是空尘,若是旁人?,她少不得?心中犯些?嘀咕,往日不还疑心岳昔钧和英都?有染么?
岳昔钧闻言,向谢文琼粲然?一笑,拱手道:“谢怀玉不疑之恩。”
谢文琼口中这般道:“又?贫嘴。”实则受用得?很。
英都?适才不直言向谢文琼道歉,正是担心岳昔钧知晓谢文琼在屋外?偷听,会怨谢文琼不信任她。如今谢文琼一语道破,英都?也没甚么可遮遮掩掩的了,起身郑郑重重地向二人?行了个礼,道:“此事皆由我而起,我在其中搅合,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岳昔钧还了一礼,道:“言重了。”
谢文琼道:“我非但不怨你,还要谢你呢。”
英都?疑道:“谢我何来??”
谢文琼笑道:“谢你叫我瞧见往日打趣我喝醋的人?喝了醋啦。”
岳昔钧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英都?哈哈大笑,道:“若果真能叫你二人?情愈笃,也算我阴差阳错功德一件。”
说起功德来?,几人?都?想起英都?所爱恋之人?来?,一时间竟无人?接话。英都?长叹一声?,满是怅然?。
岳昔钧道:“空尘小师太离了情爱苦海,你我当为她而喜才是。”
英都?道:“不错,我若真爱她,料当为她日日平安喜乐而愉悦才是。我等凡夫俗子,欲海浮沉,还是莫要拉旁人?跌落为好。”
“其实,我大略是没有佛心,我许多事想不明白,”英都?话到此处,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有时候会想,修佛之人?普渡众生,那我也是众生之一,她何不圆我愿、何不渡我?”
岳昔钧道:“昔日,尸毗王为救鸽子一命,不叫鹰食了去,那鹰也有此问。由是,尸毗王割肉喂鹰,纵然?身死也无怨,便成释迦摩尼——阁下?是想问,空尘师太是否会如释尊一般舍身于你,是也不是?”
英都?道:“不错。”
岳昔钧道:“若你真开了这口,我想,空尘师太会这般做的。”
英都?思想一阵,眼帘半垂,遮住了哀痛,半晌苦笑一声?,道:“那我定然?又?不肯了。”
谢文琼接道:“不错,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不曾对她开口,便是早料到你舍不得?她的爱不纯粹。”
岳昔钧道:“你也并非强迫之人?。”
英都?道:“不错,我若为了一己私欲困住她,又?何来?颜面?谈‘众生’?”
岳昔钧道:“如此放手,乃为大慈,阁下?又?怎能说无有佛心呢?阁下?被空尘师太吸引,便能证是有佛心的了。”
谢文琼笑道:“你莫被若轻拐带得?参禅去了,依我说,和佛祖有甚么干系,世间爱而不得?之人?千千万万,平常得?很,你这般不死缠烂打,良善又?体面?,两下?干净,有何不好?”
英都?道:“这也是正理,正如莲花,远观悦目,我便当知足。”
英都?这般说着,似乎真有所释然?,面?色也和悦起来?。英都?不再此事上多言,寻了别?的话头,道:“还不曾问若轻,我给你带的伤药,可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