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赢了~”林守一嘚瑟地比了个“耶”。
“所以我还有什么打赌的必要呢。”裴峥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随即不由得笑了出来。
林守一就盯着他瞧,见他反应过来才施施然伸出手:“喏,再自我介绍下,我叫林守一,你的前桌。”
“裴峥。”裴峥也不好拒绝,回握住林守一的手,“你的后桌。”
如今想想,他当年应该是上了林守一的套。
但面对裴峥后来的质问,林某人则再三装傻,弄得裴峥先下不来台,只得承认了当年其实也很想和林守一成为朋友。
“我就是看出来了嘛。”林守一笑眯眯道。
裴峥心跳漏了一拍,这也成了他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时会有意无意地想到的问题:林守一会看出来他别样的心思吗?
这个答案暂时无解,裴峥没有蠢到莽然去试探。
反正到时候他准备鱼死网破,也用不着试探了。
裴让难得早起了一回,凌晨五点半。
客厅灯亮着,他穿了拖鞋,迷迷瞪瞪地循着光源走。
果不其然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裴峥,嘴里叼着吐司片,双手捧着平板电脑。
怎么没把他砸死呢?裴让锲而不舍地这般想,大脑也随之反应过来:等等,他哥吃相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
许是觉察到他的视线,裴峥放下平板,把咬了一口的吐司片捏手里,神情和平日里相差无几:“早。”
“早。”裴让躲不过,只好讪讪地坐到了旁边的矮沙发上,“哥,今天是要去上班吗?”
“嗯,今天是工作日。”裴峥又咬了一口吐司,动作之机械,表情之呆滞,都是白日里看不见的蠢样。
裴让这才注意到他头发乱翘、眼尾恹恹地下垂、下巴上还有一层浅浅的胡茬,浑身上下最规整的地方就只有好好把扣子扣到最后一颗的睡衣。
忽然的,有点想笑。
但面上还是得绷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那也太早了些,才五点多呢。”
“习惯了。”裴峥三两口吃完吐司,冷冷地抬了眼,“还有什么事?”
裴让被这彻骨的目光看得哆嗦,讪讪地起身讪讪地答:“没事,我倒水喝。”
真不好伺候啊。
裴让给自己灌了杯温水,做戏做全套地跟裴峥道别:“那哥您继续,我不打扰了。”
然后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闪回卧室,带上了卧室门。
他就不该脑子不清醒去跟裴峥搭这个茬,背靠门板的裴让长长地叹了口气。
谁能看透他哥这阴晴不定的性子?
裴让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社交能力和耐性快要用尽,还不如干脆撕破伪装和他哥掐一顿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