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失忆?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要面对的一切了么?
只可惜,他早已不会再上她的当。
等走到披香殿门口,奚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守卫们都被打发去了外围,奚旷甫一推开门,便听见屋里当啷一声,什么东西碎了。
他缓步走进,床上的女子望向他,目露惊惶。
他微微笑道:“醒了?”
桑湄看着不断走近的男人,下意识往床角挪了挪,试图把自己藏进阴影里。
“渴了?”奚旷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茶盏,蜜水的香气若有若无地弥散在空气中,“这种小事,何须你亲自动手,喊下人便是。”
眼看他已经坐在了床边,桑湄一声急喝:“别过来!”
奚旷挑眉。
“你……你是谁?”桑湄迟疑地问道。
她长发散乱,柔弱无骨地靠在墙上,眼神飘忽不定,看上去真像是一个楚楚可怜、受人欺压的弱女子。
三年不见,她的下颌尖了些,肩膀也瘦了些,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你时,你就难以说出重话来。
“如月称你不记得了,看来是真的。”奚旷伸出手,只靠单臂,便能够轻易将她从床角拖拽到自己面前。
桑湄恐惧地看着他,努力挣扎着,可她那点挣扎,在奚旷看来和一只被剪了爪子的狸奴没什么区别。
“你放开我!”她雪白的脸都逐渐泛红起来,“我,我……”
“你什么?”他含笑看着她,摩挲着她的下巴。
她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眼里迸出凶光。
奚旷眉头一跳,松了手。
唔,也不算个全然的逃兵,居然还敢咬他。
失了禁锢,桑湄立刻便要跳下床,可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过,她的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奚旷身前。
奚旷垂眼看着她,笑道:“何必行此大礼啊,卿卿。你我同榻多年,不必在意这种虚礼的。”
“什么!”桑湄惊愕地看着他。
“卿卿,你大病初愈,醒来却不记得为夫,着实叫为夫心寒。”他抚摸着她的头顶,勾起她的长发,慢慢地绕在指尖把玩。
桑湄急道:“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要胡说!”
“卿卿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怎么就知道我在胡说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把戏,那就看谁能装得更久好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急着杀她,她这样的女人,心眼多如莲蓬,若是死得太轻巧,那可就太过无趣了。
“我、我是……”她低下头,咬着牙,神色痛苦,“我不知道……你……”
“真-->>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