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已入春,四月的夜风却还带着凉意。
沈桑是被冻醒的。
她正欲张口喊白芷,蓦地一道破风声穿透窗户,带着强劲力道“叮”的一声插|进柱子里
尚未等沈桑反应过来,冰冰凉凉的利刃便抵在颈间。
这下子她是彻底醒了。
而另一边,谢濯看着挡在眼前的黑衣人,神情眸瞬息之间染上冷意,凉声开口:“孤竟是不知,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一路追到京城。”
此时的太子隐去温润如玉的光辉,眼底清冷,压抑着几分危险和冷冽的波光,如同待鞘而出的利剑,令人望而生畏。
“殿下屈尊与他们说这些作甚,倒不如让属下杀个干脆。”说话间,陆一冲进人群,一个反手将人脖子拧断。
黑衣人飞快退后,笑道:“可惜太子殿下手里的东西,可比我们的胆子……不,是比我们的脑袋还有重要,动手!”
谢濯做事,向来会有七分把握控在手中,早在来之前,他便在四周安插好眼线,就怕出现什么脏东西。
此时守在寺内寺外的禁卫军早已蜂拥而入,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谢濯无心恋战,趁乱离开去了太后那处,“皇祖母可有受伤?”
“哀家没事,”太后抓住谢濯袖子,捂着胸口平稳呼吸,声音急促,“你先去救桑桑,她为了挡在哀家面前落入了贼人手中。”
沈桑?
谢濯搀扶着太后坐下,“皇祖母好生休息,此事交给孤便是。”
没走几步,陆一追上来,道:“殿下,属下得了消息,说让您去三里外的一座废庙救人。”
“嗯,”谢濯手指拨了下腰间玉佩,“太后受了惊吓,去找太医过来瞧瞧。”
陆一道:“那您呢?”
“孤去救人。”
……
三里外,孤庙内
四周静悄悄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沉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出。
角落内阴暗潮湿,鼻尖轻微一动便能闻见刺鼻的潮湿味,沈桑不愿倚靠在那处,只能挺直腰板,干巴巴的坐着。可她手脚被缚,眼前又遮了层布条,不管是从坐姿还是其他的来说,都是极为的别扭。
尽量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边暗自算着掳过来的距离,一边听着响声。
“太子会来吗?”有人道。
“会来。”
那人声音里压着怒意,“你怎么办事的,抓人也能抓错。要是主子怪罪下来,可别怪老子无情。”
“只要谢濯还是太子,他就会来。”
“也是,”先前那人笑了声,双手抱胸,露在面巾外面的吊梢眼看着远处,“咱这位太子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把全天下的百姓都跟当祖宗似的对待。不过……”
他话一顿,转头看向沈桑,“哎,不如咱俩来赌一把,谁赢了她今晚就伺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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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你,我没这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