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浮现那晚令所有人过目难忘的,粼粼摇曳的裙摆,自阶梯步步而下的身姿。
叩,叩,叩
头顶的铡刀会在这一秒还是下一秒落下。
哪怕两人此时亲密无间,路起棋这音量落在廖希还是只能听个大概。
“什么太早?”他以为是自己没听全。
路起棋沉默了一瞬,随即开始复述吟唱十五字经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脱贫入富甚至连三十天都不用。”
廖希看她失魂落魄的表情,说:“又不高兴了。”
“宇宙真理加社会共识,男人有钱就变坏。”
理由很扯,但路起棋突然低落的情绪很真,廖希重新把那块墨翠塞到她手里,兜里翻出一张卡,
“给棋棋买裙子包包。”
“这不信物吗?给我干嘛。”
路起棋抓得略显吃力,这玩意既不挂个绳也不作加工,她反手又还回去,要是来头不简单就麻烦了,赔不起。
廖希说覃光丰是纯放手里盘着玩的,当时把鉴定报告递来的时候一同塞过来的,介绍时很正经,称作信物,看得出是没来得及提前准备见面礼。
“什么信物,总不是和它做的亲子鉴定。”廖希嗤笑一声,对这一说法不怎么感冒。
……
两人吃完火锅,瞧着距离不远,从店里往家走消食,顺便散散衣服上附着的气味。
距过年还有些日子,街景已然被提前挂上的灯饰扮得流光溢彩,红灯笼是基础,挂在粗壮的枝干与绿叶间。
遥城随处可见绿化,一季接一季从不褪色,两人穿过枝枝蔓蔓的树影,挽手累了就换个姿势牵手。
廖希说等一下,路起棋从他那儿接过书包,等人系好鞋带再递回。
“他们几点下班?快到家了怎么还跟?”
路起棋瞟见不远处那两个身影,在火锅店时坐他俩斜对角,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她早早吃饱了坐着没事干,见那桌吃得热火朝天意犹未尽,特意多等了一会儿。
廖希说他们没有固定下班时间。
“还跟着可能是因为,他们现在住我们楼下对门了。”他慢吞吞道。
“…这也行?”
路起棋脸上的诧异毫不掩饰,财阀权贵她见得多,但这才过去一天,办事手法未免太雷厉风行了。
廖希见她眼神愈发异样起来,不得不澄清,
“我只说了不想搬出来的原因,其他细节一概不知。”
“你爸怎么说的?”
廖希垂下眼帘,被晚风微微吹动鬓角的发,貌似是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