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枝刚才从写意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担惊受怕,小丫鬟和大丫鬟发生冲突,哪家小姐会放着朝夕相对的大丫鬟不偏袒,单独偏爱小丫鬟?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所以银枝刚才腿肚子都有些抖了,声音都隐约带了哭腔,刚想讨饶。
谁曾想就被写意递过来的银耳羹钉在了原地,怔愣了。
写意见她呆愣了,反而心里的火气消了,她抬手指点了银枝的脑门儿:“这个时候该吃东西卖什么呆,是不是傻?”
说完,还将勺子递给了她。
银枝接过勺子,躲在了一旁的角落里闷头吃着,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了碗里。
写意转头看了良言一眼,良言摇了摇头,写意又赶忙看沈峤:我可没欺负她!
沈峤哑然失笑,她只知道银枝是个烈性子,却不知道她原来也是个小哭包。
眼泪和银耳羹喝,那得多咸呀。
沈峤顾及着银枝的脸面,没多说,而是吩咐写意道:“陪嫁单子你准备好了吗?陪嫁的人选都订了吗?”
写意平日大大咧咧,可事关沈峤的事情,她就算是瞌睡的时候也要睁半只眼。
沈峤一问,她立刻从怀里掏出来单子:“小姐我跟你说,我这阵子,我屋里门槛都要让人携家带口给踏破了。”
一句话就成功让院子里的人都笑了。
沈府虽然清贵,不过清贵也意味着寒酸。
侯府则不一样,沈府顶多是不苛责下人,可永宁侯府那可是侯府。
勋贵。
便是门口的石狮子也是要比旁人家的气派。
能跟着小姐当陪嫁去侯府,那简直是祖坟烧青烟还得是连续烧。
知道要选陪嫁,一群人都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往前冲。
生怕晚一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不过写意的单子,写下的都是她多方打听的,有的甚至是全家都带着。
沈峤看着名单,手指点在一个人的名字上:王招娣。
“这个人,叫过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