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东暖阁这边,老瑞王正难掩愤怒和庆和帝说着郭家毕竟是外戚,上次皇上已经是看在太后娘娘面子上,并未严惩护国公,这次倒好,太子妃竟然要给太后娘娘塑金身菩萨,这便是历朝历代也未有过这样先例。
老瑞王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作为先帝爷堂兄弟,他自然有资格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这种行为。
“皇上,微臣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到底是何意,敢有这样石破天惊举措,以此讨好太后娘娘。可皇上别忘记了,若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这等行为,那等太子殿下登基后,太子妃只怕野心更大了,将来她若生了效仿太后娘娘心思,那便无人敢拦着她了。”
老瑞王虽势必要拦着这件事情,可他也不蠢,毕竟下个月便是太后寿辰了,皇上又是重孝道,他当然不可能把这罪责安在太后身上,更不会提到只言片语,说这一切其实也是郭太后私心。
反而,他处处针对太子妃。
庆和帝见老瑞王急险些跳脚样子,又如何能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心里想什么。
可老瑞王不管出于什么私心,他今日站出来,便是替自己解了围,所以,他忙让太监给老瑞王赐座,安抚老瑞王道:“皇叔,当年父皇在世时,您也经常往宫里来,朕几乎也算是您看着长大。朕又怎么会不知道您苦心。”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方才皇叔其实也说到了朕心坎儿上,朕这几日闻着太子妃举动,也有些怀疑兵部尚书府是如何教导女儿,竟然教出这样贪、权,这样急着稳固自己地位太子妃。”
庆和帝这话一出口,老瑞王几乎是秒懂了,他这样在东暖阁对太子妃指指点点,虽可以挫挫太子妃威风,可到底也不经用。
这事儿毕竟牵涉太大,他只能在朝堂上,弹劾太子妃,届时皇上秉公处理此事,到时候太后娘娘即便会窝火,也不可能有太大动作。
想着这些,老瑞王忙接话道:“皇上,微臣明日便上折子弹劾太子妃和兵部尚书,微臣便要问问他,他便是这样严格管教女儿,竟然这样破了祖宗规矩,敢这样嚣张。”
很快,老瑞王往东暖阁去指责太子妃行事不合规矩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六宫。
东宫这边,原本兴高采烈只等着等太后娘娘寿辰那日,自己大出风采太子妃直接就僵在了那里。
半晌,她才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只见她猛地一把摔了桌上杯子,噼里啪啦声响中,她咬牙切齿道:“这老东西,怎敢这样坏本宫好事。这宫里宫外都知道皇上有意让淳王世子日后接管宗人府,他倒好,不急着给自己谋后路,讨好东宫便到了,竟然还敢这样针对本宫。”
一旁,碧青却是吓坏了,忐忑不安道:“娘娘,老瑞王毕竟是长辈,又是宗亲,他如今出了这个头,只怕宗亲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您说,会不会是宗亲那边生怕太后娘娘因着塑金身一事,外、戚专、权,这才这么急着跳出来反对您。”
“可老瑞王既然敢站出来反对您,那便没有怕事儿。娘娘您可得想想法子啊。”
想什么法子?
太子妃瞬间觉着头都要炸、了,她自打知道自己要成为太子妃,便从未想过瑞王府会是自己敌人。
毕竟,太子才是东宫正统,瑞王府不也该支持太子吗?这才是他们该做事情。
可显然,她揣测错了。
瑞王府那边,根本就是有私心。
“碧青,你快差人去传话给爹爹,让他也拉拢朝臣,本宫就不信了,老瑞王虽掌控宗人府,朝堂上还当真能成了他一、言、堂不成?”
听着自家娘娘这话,碧青却是吓得脸色苍白。
娘娘这是根本不准备退一步,反而是要让朝臣们分了阵、营,要在太后娘娘塑金身菩萨事情上辩一辩了。
可这结果,只怕不掌控在自家娘娘手中吧。
毕竟,若娘娘输了,那皇上岂能不对娘娘存了猜忌。
想到这些,碧青忙把自己担心说了出来,没想到,太子妃却冷冷道:“怕什么?事已至此,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本宫若退一步,那日后宫里哪里还有本宫位子。”
说着,她有几分自恃又开口道:“何况,这也不是本宫一人单打独斗,不还有太后娘娘吗?太后娘娘已经是想着自己过个不一样寿辰,如今被老瑞王搅合乱了,太后娘娘还能当真忍了这委屈。届时,只怕太后也会有自己人马站了阵、营。”
“而我们只要人多,老瑞王怕也只有低头认输份。”
如太子妃所言,此时慈宁宫里,郭太后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她兴冲冲想好好过个寿辰,没想到,这老瑞王却这么多事,蹦跶着出来。
其实对于太后来说,即便她生了儿子,儿子又荣登大宝,她和宗亲们嫌隙,却是一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