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叔熟,其实我们都熟…
叔一定找个让靖王殿下满意的姿势跪下去。”
萧悠想笑又笑不出来,“叔?!”
“我比你爹小几岁。”吴家家主眸子闪过嘲讽感伤,“为了活着不丢人,靖王不是使劲作践人的人。
当年你没经历过南朝国破城破,皇上的老兄弟骄奢淫逸的武勋们一个个很会作践人。
以前他们受够了贵族的压榨欺凌,一朝得势后,他们的手段比之畜生,说畜生都抬举了他们。”
“叔……您……”
“想到了一些往事,不过那群欺负咱们最狠的人,也都没有好结果。
我们是无法当面报仇雪恨了,可我们能借着皇上这把刀报仇。”
吴家家主拽着萧悠飞奔,脸上的肥肉因为跑动而颤抖,冬冬冬,他的脚步很是沉重,毕竟身体重量在那摆着呢。
不过,他气息意外很平稳:
“以前我曾章台走马,潇洒不羁,姑娘们都夸我英俊,不然生不出漂亮的女儿,自从那年后,我饿得狠了,总觉得吃不饱,这几年胖了一圈。
一些不愉快的记忆,被折磨致死的人……总是难以忘记,所以我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听八卦。
我对三教九流,甚至下九流的人客气,被他们称为士族之耻。
我吃过当年的亏,说不准市井之徒会不会突然翻身了。
只有食物才能带给我快乐,只有堆满库房的银子才能带给我安全感觉。
因为下次城坡时,我可以拿银子买命,也因为胖比旁人多坚持几日。”
“大侄子,叔不想死啊。”
萧悠心头酸涩,眼角有点潮湿。
吴家家主突然笑着拍了拍萧悠的肩膀,神秘嘻嘻问道:“大侄子觉得叔这么说能不能取信靖王妃?
叔都说得这么可怜了,靖王妃年岁不大,又是靖王新妇,她应该是感性又善良的人。
靖王殿下以后可能会风流多情,但是我觉得能被他放在心上的靖王妃一定是个善良的女子。”
萧悠:“……”
“码头快到了,啊,看看,百姓们从来不蠢,他们比我们更知道怎么才能取悦靖王,才能活下去。”
吴家家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感伤自嘲,不服气以及玩笑统统收了起来。
他整理了衣冠,端着万分的谨慎,千分的谦卑向河岸边缘走去。
本想小心翼翼避开跪在岸上向大船叩首的百姓,不知谁喊了一声,“吴家家主到了。”
百姓们似找到了主心骨,看清楚来人是个胖子,不敢再叫他一声吴胖子。
却让出了一条直接通向岸边的道路,把最靠近大船——在大船上一眼就能看到的显耀地方让了出来。
“哦,几位大人也到了啊。”
萧悠看到府城的官员,嘴角抽了抽,昨儿还在大放厥词,靖王只是过路的王爷。
皇上的口谕在江南这片不怎么管用,他们不敢违抗口谕,可以想尽办法迂回而行。
靖王就算是条勐龙,到了江南也得盘着,让地头蛇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