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好古赞道:“好,真是太好了……哪里看得出是后人临摹的,分明就是画圣他老人家的真迹啊。”
米芾摇摇头,捋着胡须道:“老夫做的这幅图,和你家先人所做之画,便在伯仲之间,比起画圣亲笔,还是有差的。
不过除了老夫、王驸马和李龙眠之外,当今世上不会有第四人有此眼力看出此画不是真迹了。”
王诜是和米芾一样的书画大玩家,眼力自然毒辣。而李龙眠就是李公麟则和武宗元一样,用毕生的经历师法吴道子,早就得了画圣的精髓。便是米芾亲自作伪,也不可能骗过他的。
米芾接着又言道:“不过王驸马和李龙眠都是老夫的至交,他们看出此画是老夫做的,是不会点破的。
因而这幅《八十七神仙图》就是画圣亲笔了……如果还不放心,老夫便题跋用印。”
题跋用印就是直接替这幅《八十七神仙图》背书了,中国的书画收藏讲究的是传承有序,米芾的题跋和押印便是一种传承之序。
如果日后再加上宋徽宗的双龙押印和武好古自己的押印,此画传承到后世,无疑就是能摆在故宫博物院里的真迹了。哪怕是吴道子的那幅真迹《八十七神仙图》同时现世,也会被人当成仿品。
武好古拱了拱手,“那边多谢海岳先生成全了。”
米芾笑道:“小事一桩。
那小儿的拜师大礼,便等崇道回来开封府后再好好操办一番如何?”
武好古吸了口气,“那便一言为定。”,!
如果拜了师,那可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以后武好古要再遇上刘有方这样的对头,身为弟子的米友仁就必须四下奔走,替武老师解困了。
至于武好古想做开封府的书画行首,米家父子也肯定会毫无保留的力挺。
当然了,武好古如果正式收米友仁为徒,那就不能用《界画楼台二十四法》之类东西去糊弄事情了。
真本事,多少还是要教一点的!
不过话说回来,米友仁的天姿绝对是高的,不说别的,单说他在潘金莲赌斗中使用的从《醉罗汉图》上学来的笔法,便可称得上绘画奇才了。
如果真的收了这样的徒弟,那么武好古前世带来的本领,总算能在宋朝传下去了。
至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什么的,武好古是一点不担心的,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当宋徽宗的美术老师了……对了!如果米友仁也成了自己的学生,那岂不就是宋徽宗的师兄了吗?
米家父子莫不是从王诜那边得到了甚底内幕消息了吧?
这可真是一番好算计啊!不仅能学到高明的画技,还能借此拉近和端王的关系。
武好古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参透了一些关键。不过随便米家父子如何算计的,自家都不能把人家往外推。
要不然,不仅书画行首做不得,还平白无故得罪一家将门。
想到这里,武好古当下便站起身,冲着米芾拱了拱手:“既然海岳先生(米芾的号是海岳外史)和元晖都高看武某的画技,那武某定然会倾囊相授。”
米芾连连点头,笑道:“小儿得拜崇道为师,实是三生之幸,看来他在绘画一途上,早晚定能超越老夫了。
对了,老夫知崇道前来,已备下了一份薄礼,算是小儿的见师之礼。寅哥儿,去把为父摹得那本《八十七神仙图》取来。”
《八十七神仙图》是米友仁在潘家园打赌输给武好古的,照理算不得“见师礼”。可是当米友仁取来了这幅在后世赫赫有名的“画圣真迹”,摊开在茶案之上的时候,武好古才明白米芾因何有“见师礼”之说了。
因为这是一幅米芾版的“真迹”,绢面显出了黄褐的色泽,自然、古朴,给人一种沧桑之感,没有一丝人工做出来的痕迹。而绢面上的人物线条遒劲而富有韵律的,明快又有生命力,根本看不出有丝毫临摹的痕迹。
这幅图,在当今也只有米芾和王诜二人能做到这等程度,若是让武好古来摹,能有其七八分的功力就顶天了。
“如何啊?”米芾笑道,“老夫的手艺还能入眼吗?”
武好古赞道:“好,真是太好了……哪里看得出是后人临摹的,分明就是画圣他老人家的真迹啊。”
米芾摇摇头,捋着胡须道:“老夫做的这幅图,和你家先人所做之画,便在伯仲之间,比起画圣亲笔,还是有差的。
不过除了老夫、王驸马和李龙眠之外,当今世上不会有第四人有此眼力看出此画不是真迹了。”
王诜是和米芾一样的书画大玩家,眼力自然毒辣。而李龙眠就是李公麟则和武宗元一样,用毕生的经历师法吴道子,早就得了画圣的精髓。便是米芾亲自作伪,也不可能骗过他的。
米芾接着又言道:“不过王驸马和李龙眠都是老夫的至交,他们看出此画是老夫做的,是不会点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