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庆没有发现苏之涣的人影,心下就是一惊。
不过看到陆谦和凤鸣山下了马,大步走来,又稍稍松了口气。
“末将见过节帅!”
“劳烦节帅出迎,真是过意不去,哈哈。”
陆谦和凤鸣山都挺高兴。因为他们得到的通知是可以去临汾拿钱了!
“二位一路辛苦。”刘延庆也笑着上前,“怎么没看到苏管军?”
凤鸣山笑着,“开封的天竺王府来了人,他得招待一下。”
“天竺王府?”
“就是原来的西平王府!”凤鸣山笑着,“赵乾顺去年底在一个叫拉合尔的地方进位天竺王了,所以派了使臣来开封府求封,还想迎回母后梁氏。”
原来在章援掌握了河西之后,跑去安西和天竺的西平王府就一直通过河西军联络朝廷了。而开封府的西平王府,也就成了事实上的河西军上都留后院所在。
因此从开封府回来的“天竺使团”中也有不少河西军的人,不过他们怎么打晋州过了呢?刘延庆心想,难道是章援也想趁机窥视一下河东的战局?
“这帮西贼越混越好了!”刘延庆连连摇头。
“可不是嘛!”凤鸣山苦笑道,“西贼现在可是老鼠落进米缸了……据说要报大宋百年恩养之德,要把过去拿到的岁赐都折成金银,还给朝廷了。”
“那么有钱了?”刘延庆吃了一惊。
“嘿嘿,”凤鸣山笑着,“再有钱也比不上朝廷啊!节帅,是不是给咱们的钱到了?”
“到了,到了。”刘延庆说着话忽然回头嚷嚷了起来,“直娘贼的,怎么还没把预备队酒肉挑出来?赶紧去,整猪整羊好酒好饭,都挑过来,分给河西军的好汉!”
几个刘延庆的亲卫轰然而诺,调头就朝城门内奔去。
凤鸣山和陆谦却是一愣。
陆谦问:“怎地?不让凤管军的兄弟进城吗?”
刘延庆苦笑着:“还不是有些个土财主到临汾告刁状?读书人嘛……惹不起躲得起,别和他们一般计较。”
凤鸣山是个辽人,根本没有文贵武轻的概念,听了刘延庆的话,只是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不就是万把石粮食嘛……俺们问他们要粮食,也是为了北上给太原解围去的。”
什么?北上太原?
刘延庆根本不知道河西军骑士的想法,听着有点发愣。
一旁的陆谦笑着解释道:“就是解不了太原之围,几百个契丹人的脑袋总能拿下的。
有了这点脑袋,枢相多半肯给钱的……不过现在好了,钱既然到了,那就好说了。”
好说个屁!哪有钱啊?有也不敢给你们……
刘延庆心里琢磨起来了,少了个苏之涣……杀了凤鸣山和陆谦能管用吗?如果不杀,又没有钱给人家,怎么收场呢?不会真的惹出一场军乱吧?
想到这里,他忙给自己的一个心腹打了个眼色,后者悄悄溜走,去给郑居中报信了。
郑居中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和钱盖一起回到自己的帅司内厅了。这时鸿门宴的各种准备都已经就绪!刀斧手埋伏好了,帅府内外也埋伏了精兵。还有四个已经完成了装备的河东军的将,也奉了郑居中的命令,都开到了洪洞县城周围。
一旦临汾城内得守,这四个将就会同时逼向洪洞县,迫使那里的5000河西骑士接受改编。
“少一个怎么办?”钱盖本来就不赞成郑居中这样蛮干。
做官,就要守规矩!该你背的黑锅,就得老老实实背着,垂死挣扎是没有意义的……
“无妨!”郑居中咬咬牙,“留着一个更好!我就不信,姓苏的会不要钱不要官,只要劳什子天理!
大不了给他一个横班,再赏万缗钱财!”
“那陆谦和凤鸣山呢?”钱盖眉头大皱,“要不还是先别杀,扣起来吧。”
钱盖是随军转运使,而转运使有监察军队的权限。他说不杀,郑居中就不好开杀戒了。
“那就先扣押了!”郑居中道,“论他们一个纵军抢掠的罪过!”
“万一,万一捅出篓子怎么办?”钱盖问。
“哼!”郑居中道,“本枢密整顿军纪而已,若是有人敢煽动军乱,就是犯上作乱,就是逆贼了!”,!
刘延庆没有发现苏之涣的人影,心下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