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一瞧是苏迟,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苏迟是旧党啊……
在武好古割据幽州,章援割据河西,纪忆出掌海路市舶制置司后,朝中“维新派”已经被扫荡一空了。所以又恢复了新旧两党对抗的局面,虽然还没有展开朝争,但是已经开始各自站队了。
而苏迟是旧党老顽固苏辙的长子,自然也是旧党了,现在还是旧党中唯一的宰执,也就是当然的旧党首领。
“苏卿,你是反对蔡京的钱引之法吗?”
“陛下,臣才疏学浅,没有听明白蔡相公的话。”苏迟苦笑道,“论及经济之才,臣弟苏适倒是远胜于臣,臣得写信去问他了。”
“苏适……”赵佶点点头,不置可否。“那你请独对何事?”
“臣想知道陛下所欲何求?”
赵佶眉头皱得更紧了,“苏卿想说什么?”
“陛下,臣斗胆,就想知道陛下对于幽州、河西、河东的态度。”
听到这个问题,赵佶也只有一声长叹:“本朝家法,远胜历代,唯有用兵取胜之道,不如汉唐。”
“陛下的意思是准备承认用兵取胜不如汉唐了?”
“无计可施,如之奈何?”
赵佶现在有点认输认命的意思了。
“其实陛下已经寻到了用兵取胜之道,”苏迟道,“陛下要取回河东、云中,也不过是几道旨意的事情。哪怕要灭了契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凡是有利必有弊。用兵之道,也是如此。依着祖宗家法,把兵都管死了,自然是胜不了。而要给带兵的武将以重权,胜是能胜的,可是……唐朝的藩镇之祸,就是这么来的。”
“唉,”赵佶又是一叹,“真是叫人为难啊。”
苏迟道:“既然陛下觉得为难,不如就来个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
苏迟说:“臣观河北、河东、河西及朔方形势,发行已经是一个各方牵制平衡的局面。幽州武好古、河西章援、相州韩肖胄,还有朝廷掌握的朔方、陕西兵马,张叔夜经营的河东南部,陶节夫经营的河北,都已经互为平衡,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陛下何不以无为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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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在历史上就是玩钞引的高手,虽然玩砸了一些,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替赵佶搜刮到了大量的财富。
而在这个时空,蔡京则是站在武好古这个巨人的肩膀上玩钞引,肯定玩得更好了。
首先一个有利条件,就是开封府和京东市的房地产市场被武好古、纪忆搞起来了。有了房地产这个可以吸收巨额资本的市场,才能容纳超发的盐引啊。
第二个有利条件,则是武好古和纪忆依托天津市、京东市以及大宋在三佛齐的霸权,建立了以两大银行为核心的金融体系。
金融体系同样拥有吸纳盐引这种票据和准货币的功用。有了金融的助推,盐引本身也具有一定的炒作、交易、借贷的价值。因此就会有大量的金融玩家参与其中,他们同样会囤积一定数量的盐引。
另外,以京东银行为首的金融机构,也可以像吸纳金银铜钱一样,吸纳盐引存入其中,这样朝廷就能通过京东银行,在一定程度上掌控盐引的走向。
“陛下,”蔡京接着又道,“臣以盐引和房产买卖举例,只是为了便于说明。如果真的要行交引之法,当不再分什么盐引、茶引,也不再有什么专卖专营。凡是专卖专营之物,一律‘以钱请钞,以钞请物’,此钞可以命名为钱引。不仅可以用来购买食盐,还可以用来买茶、买酒、买铁、买香料、交纳过税住税、购买官田,还可以用来交易开封府及五大商市的房物地产。
如此,便是亿万钱引,也可以散发在民间,朝廷将永无财用之匮!”
听不懂……
赵佶看着蔡京说的头头是道,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不要紧,他听不懂,自有人能听懂的。幽州武好古,上海纪忆之,襄阳潘孝庵,他们仨一定是能听懂的。
现在武好古是不会来开封府了,除非是作为反贼。纪忆路远,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不过襄阳离开封府挺近,把潘胖子叫来问问就是了。
拿定了主意,赵佶也没急于表态,而是宣布散朝。诸臣告退的过程中,却有一人好像崴了脚,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等别人都走了,他又扭头回来,大声道:“臣苏迟请独对。”
“请独对”有点犯忌讳,不是犯皇帝的忌讳,而是犯了大臣们的忌讳——皇上没叫你独对,你却请求独对,不是要打小报告是要干什么?
赵佶一瞧是苏迟,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苏迟是旧党啊……
在武好古割据幽州,章援割据河西,纪忆出掌海路市舶制置司后,朝中“维新派”已经被扫荡一空了。所以又恢复了新旧两党对抗的局面,虽然还没有展开朝争,但是已经开始各自站队了。
而苏迟是旧党老顽固苏辙的长子,自然也是旧党了,现在还是旧党中唯一的宰执,也就是当然的旧党首领。
“苏卿,你是反对蔡京的钱引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