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河走来,很礼貌地询问道:“两位在我们村子徘徊了这么多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他加重了“什么事情”四个字的音量。
沈星暮淡淡说道:“我们只是来体验农村生活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林绍河微笑道:“虽然我年纪不小了,但还没有老糊涂。你们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星暮道:“是的,我朋友对令爱有好感,想博得她的芳心。”
叶黎的脸色立刻沉下脸。他很不喜欢这个说辞,就如同林海鸥不喜欢他一样,他也不喜欢林海鸥。
林绍河道:“无论什么都好。我想请你们到我家坐坐,你们现在方便吗?”
沈星暮问:“你家出了什么事吗?”
林绍河道:“我爱人想见见你们,说是只有你们才能帮到她。”
——周小萍不是一直卧病在床吗?她能有什么事情?
叶黎想着,顺着问道:“周阿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林绍河道:“你们随我去就知道了。”
叶黎和沈星暮随林绍河走进破破烂烂的木屋里。
床边的灶台还燃着火,周小萍裹着厚实棉被,不断打哆嗦。她的脸色苍白若死,手脚也处于痉挛状态,显然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叶黎道:“林大叔,周阿姨病得很厉害,一直这样躺着肯定不行,你还是想办法送她去医院吧。”
林绍河回以酸涩的一笑。
叶黎明白过来,林绍河家里没有足够的积蓄供周小萍看病。
这会,周小萍忽然撑着床铺坐起身来。她对着叶黎和沈星暮重重一拜,接着哭诉道:“二、二位,求你们救、救救我们家海鸥吧……”
叶黎和沈星暮都皱紧眉头,他们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周小萍张大嘴,眼睛不断翻白,几乎用尽全身力量才勉强说道:“海、海鸥……被鬼、鬼附身了……”
叶黎和沈星暮对视,均看到对方眼中浓浓的惊讶。他们都想到了陈疯子几乎哭喊出声的那句“鬼!鬼啊!”。
叶黎问:“什么意思?”
周小萍道:“吊、吊坠里有、有有……”
她说到这里,忽然急促咳嗽起来。她咳出一口血,整个人往床上一倒,居然昏厥了过去。
叶黎伸出手探她的鼻息,虽然呼吸微弱,但总归吊着一口气。
确定周小萍还活着,叶黎轻轻松出一口气,接着凝声道:“周阿姨的状况很危险,必须送她去医院进行治疗。”
林绍河忽然跪下,对着叶黎和沈星暮不断作揖。他悲伤道:“二位,请你们救救小萍。你们不是喜欢海鸥吗?只要你们能救小萍,我可以把海鸥许给你们。”
——一个男人,为救妻子,不惜用女儿来换。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叶黎俯下身扶起林绍河,认真道:“林大叔,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会见死不救。”
他们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周小萍明显知道很重要的信息,他们必须救活她。
叶黎背起周小萍往村口跑,沈星暮则已上车就位。
县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外,林绍河已经哭得老泪纵横。
沈星暮把叶黎拉到长廊的另一头,尤为凝重地说道:“似乎周小萍刚才想说的是,吊坠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