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禁脱口而出,已经许多年没说了,碰上时越居然还能如此顺滑。
时越是怎么回事?仿佛一下子被钉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怔怔地看向我们这边,眼圈似乎还微微泛红。
晓溪说:“我怎么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哭呢?”
对上他的目光我的心难以抑制地微微颤了一下。对于晓溪说的话虽然我也有同感,但是平白无故哭什么?何况还是一个大男人,而且大庭广众的。
“他哭不哭不知道,”洛菲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晓溪,自己又拿了一张撕开两半,一半递给了我,一半自己擦了擦嘴:“但我知道现在再不动身去教室我们就会迟到。”
安安嗷呜一声:“这该死的早八!”
我挪开视线,来不及细想便也匆匆收拾东西跟宿舍的人离开,还不忘安慰一下安安:“习惯就好,世上的早八总会以各种方式存在,上学时候是早课,出社会了是早班,有家庭了是带娃,年老了是根本睡不着。”
安安脚步一顿,满脸痛苦:“……别说了,我现在更想哭了。”
我:“……”
真正的勇士,就是得直面这样残酷的现实啊。
02
还好我是重生回了大学时期,因为多年管理家里公司的经验早已刻在骨子里,这让我对大学所学专业知识变得游刃有余。
如果是重生回高中时期,那才叫灾难。
上完一二节的统计学,我们还有在阶梯教室上的毛概课。
选了第三排靠右边窗户的座位坐下,方便下课的时候可以快速奔向饭堂。右边的窗户对着的是校道,可以看到一排排叶子已经泛黄的梧桐树。
三个班一起的公共课,临打铃了,教室里依旧是稀稀拉拉的坐不满人。
安安像是这才想起了我们在食堂的话题,又凑到我身边问我:“你怎么就不喜欢时越了呀?”
听到她的问话我才把视线从窗外的景色收回来,记得之前也是安安问我:“你喜欢时越什么呀?我可听说了,不少女生都被他拒麻了。”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我挑了其中一个简单又真实的原因:“他好看。”
安安当下噎了一下:“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我说:“不能当饭吃,但是很下饭。”
那现在我为什么不喜欢时越了呢?
安安追问:“你觉得他不好看了吗?”
那倒没有,虽然我跟他的夫妻关系不甚和谐,但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哪个阶段的时越,他的长相都是很优越的。
只是想起上辈子我们纠缠的一生,在我重新回到二十岁去见时越时,我确实有在想,如果这辈子我们互不参与彼此的人生,双方会不会都能过得舒心点。
我思考了几秒回答:“他水泥封心,我及时止损。”
我们之间没有所谓的白月光,没有什么念念不忘,更没有第三者,纯粹就是时越不谈情爱,心比金刚石还硬,比冰川还冷。
敲不开,融不化。
安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神他妈的水泥封心!”
上课铃响了,有一波学生踩着铃声进来,我不经意间抬眸望向门口,很容易就在一群学生里看到时越颀长的身影。
他的视线也在一排排座位上略略扫了一遍,最后与我的目光相接。
不过下一秒他就被同行的兄弟勾着肩往教室后方走去。
我微微侧头去看他背影,只见他把搭在肩上的手拍下,然后拿着课本的双手缓缓向后背着。
这种又年轻又老气的矛盾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姿势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他是老时附身。
台上老师已经开始授课,我回过头不再分神。
一直到课间休息,我拿起保温杯打开盖子,吹了两下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保温杯是我前段时间买的,还被宿舍的人调笑哪有大学生上哪都揣着保温杯的。
余光瞥到有人走到我的座位前,落下一片阴影。
我抬眸,手一抖猛地灌了一大口热水,把我舌头都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