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沈爱锦坐在房内,听着丫鬟的禀报,握紧了手。
“这些日子,王爷都和那位宋先生同吃同住?”
翡翠点了点头:“是,那位宋先生很是巧言令色,而且确实有些本事,他的身后又有一众大儒撑腰,就算是为了安定那些读书人的心,王爷也要对他看重一些。”
“王妃放心,王爷向来宠爱公主,怎会因为那些人的一些话,而改变对公主的看法?”
“我自然不担心这个。”
沈爱锦接过翡翠端来的茶,喝了一口,茶水的薄雾升起,遮挡住了她的神色。
“可人的心只有一颗,就算再防范,也是会被无处不在的寒风侵蚀的。”
现在的顾如晦自然是偏向女儿的。
可如果有一个人一直在他的面前说女儿的坏话,或许不是坏话,只是一些自以为对顾知意好的话。
久而久之,那颗心会不会偏移呢?
人心向来险恶。
她不敢去赌。
沈爱锦放下茶杯。
这宋先生,不能留了。
……
顾知意在吴广玩的正疯,哪里知道自家母妃为了自己日夜操心。
这是她及笄以来,过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没有要操心的事情,也没有数不清的账本和折子。
每天睡觉自然醒,逗逗茶茶,和二姐说说话,无聊的时候还有一位好友淑敏可排忧解难,日子快活似神仙。
在这里玩了一月,她容光焕发,连黑眼圈都消失了。
本来还想参加淑敏上任镇国公主的典礼,但是一封千里传书,却把她叫了回去。
是沈爱锦写的。
……
“我被逼婚了。”
在回去的路上,顾知意看着那封信,依然觉得好笑极了。
她才多大?
那些人便这样等不及了。
想到母妃在信里说的那位宋先生,她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薄凉之意。
将信纸放在红烛之上,看着它燃烧殆尽,趴在马车上,远远的看着孔县的大门。
永远能够相信孔县的基建速度。
不过在吴广玩了一月有余,算上来回的时间也才不足两月。
孔县的大门却已经脱胎换骨,从外头看,整整的大了一倍,最上面的牌匾如今竟然空着,不知在等谁落笔。
大门处人流攒动,能看见各种富贵人家的马车停靠在此,隐隐可见当时京城的盛状。
大门之外,沈爱锦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仅是她,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丫鬟小厮,以及贵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