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不明所以,只从小厮们的嘴里知晓了那夜苏氏在镇国公门前等了他大半夜。
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许湛不喜苏婉宁,可迎着她明澄澄的杏眸,却是说不出什么冷硬的话来。
两人成婚至今,似乎是头一日如此和谐又安宁。甚至连夜间行敦伦之事上,许湛也难得从苏婉宁身上得了意趣。
至此,许湛待苏婉宁的态度也和缓了不少。连莲心阁也少去了几趟,一月里大部分时候都宿在松云苑。
花宴前夕,许湛从自己的私库里搜罗出了好些奇形怪状的玉貔貅摆件,还有两柄太后娘娘赐下的玉如意。
“这貔貅便送给岳父赏玩,玉如意一柄给你祖母,另一柄给你母亲。”许湛记挂着邹氏的嘱咐,哪怕心里嫌弃安平王府的门出头
许湛这句话既唐突又荒诞不经,好在苏婉宁知晓他的秉性,便也没有把他的胡话当真,只是一笑而过:“爷太抬举我了,妾身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而已。”
月牙从怔惘里回过神后,便也学着苏婉宁淡泊的心绪,将许湛这番“耸人听闻”的话语当做笑话看待。
“前面拐角处就是安平王府了。”马夫一声笑语传入车厢之中,苏婉宁便理了理自己鬓边的碎发,满心满眼地期盼着与父母亲人相见。
今日来安平王府赴宴的宾客络绎不绝,镇国公府、梁国公府位于席上,玉华公主和朱薇县主也赏脸赴宴,其余的世家大族们自然闻讯而来。
马车落地之后,苏婉宁便瞧见了红漆木大门笑着迎客的苏其正与宗氏,胞弟苏礼则着一身英挺的对襟长衫,言笑晏晏地立在苏父苏母身旁。
如此安宁又寻常的一幕,却让苏婉宁倏地红了眼眶。
许湛先下了马车,他不是个心思细致之人,自然不会留在原地静等着苏婉宁下马车。
几步之远的青石阶下,徐怀安正在与苏礼攀谈,许湛含着笑走到密友与小舅子身前,爽朗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慎之、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