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富堆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座小山丘。
这是他的习惯,他一直都喜欢被人称为是掌柜,而不是大人。
可谁又敢怠慢呢?
执掌整个国家的钱粮,这种权力可非同一般,他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钱大人啊,您给支支招招吧,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去找盐商们谈了吗?”
“谈了,主要是百姓不买账,盐商们自然不会多领盐票了。”
于志义开口道:“我已想尽了办法,可没用啊!”
“所以你就来找我哭诉了?”
钱大富小眼瞥着他淡淡道:“这话本来不该我说,你身为盐政官员,还是盐运使,连几个盐商都管不住?”
“想做盐业生意的有的是,就只有那个些盐商吗?”
这话顶的于志义面色微变,随即开口道:“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宝钞……”
“跟这个没有任何关系!”
钱大富直接将其话音打断。
“你立即重新找一批盐商,把生意给了别人,看他们着急不着急,你是盐运使,卡一批,换一批不难吧?”
钱大富一眼就看穿,这背后明显是盐商联合勾结抵制宝钞,这盐运使于志义怕是收了钱,到他这装模作样的哭诉。
江淮一带盐业发达,盐政署地位不同,盐政官员也极有地位。
于志义明显是假装,想把他的责任甩出去。
钱大富岂能看不穿。
说到此。
于志义果然收起了笑脸,他开口道:“如果有钱大人说的这么简单就好办了。”
“自从改了票盐制以后,盐商们就不像以前那般,都很少有人揽着这盐业营生,所以……”
“所以是你们求着盐商吗?”
钱大富直接站了起来。
他身材宽厚,体态高大把于志义吓了一跳。
“咱俩也别在这费口舌了,这是陛下的旨意,跟我说没用,你要是做不了,就换个能做的人来,但我要提醒你,两淮盐引案的余波还未散去,谁都知道盐政是个肥差,上来就能捞一波,但不是有命花的,可别被利欲迷了眼熏了心……”
“你……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于志义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