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道:“能先给我透露一下吗?”
“现在只是个构思,我回去还得改动。”高铭故意卖关子,“等我都安排好了,再来找你。”
花荣听高铭的语气就知道他要走了,不禁有些失落,但也没办法,“那我等你。”
“就照这个样子继续练,等练成那日,一定打翻上等禁军!”高铭道。
“如果他们都能打翻上等禁军,那上等禁军能打翻谁?”
两人都心照不宣,上等禁军自然打翻北方的辽国人和金国人了。
花荣送高铭到军营外,两人相聚片刻就要再度分开,心里都不舍对方,尤其才在一起成就好事,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怕是如胶似漆腻歪几天,但非常时期,没有太多选择给他俩。
高铭回到城内,立即叫来了萧让,之前借着戏剧骂杨戬时,就是他操刀完成了的剧本。
这次驾轻就熟,依旧是高铭提供框架,萧让往里填写细节和台词。
但是与上次不同,高铭除了提供故事架构外,还写了一段台词,叫萧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段话加进话本中。
甚至这个故事都是为了这段台词服务的,别的话一百句加起来,都没这句话重要。
萧让原本不明白什么台词能有这么重额头要,心里抱着狐疑,直到亲眼所见,打消了所有疑虑,“这这”
高铭见萧让额头青筋突起,显然被点燃了心中怒火。
高铭心想,连他这样的读书人都为之震怒,效果真是拔群,他可以放心了。
因为处于试验阶段,剧本不需要太精雕细琢,相反口语化更容易推广和传播。
与之前在正规茶楼面向所有公众的表演不同,给苦大兵们看的东西,需要更佳通俗易懂。
对文词的要求这么低,萧让完成起来极快,两天就出了个完整的剧本。
高铭找来戏班子排练。这些戏班子都是职业的,专业素质过硬,拿到剧本后,没几天就练成了。
同时,侯建那边赶制出了所需的舞台服装,万事俱备,第一次登台表演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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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内,经过两个月的苦训,几乎所有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从内心到外在都是新的,之前认为根本达不到的体能训练目标,觉得只有上等禁军才能做到的事情,没想到自己也能做到了。
就像教头们说的,自己并不比别人差,以前是自己看遍了自己。
最重要的练兵这段日子,通过陈东和陈朝老两个先生的授课,明白了许多道理,以前浑浑噩噩的头脑好似一下子炸开了般的清醒,顿悟了许多道理。
原来人活着,不光是为了吃喝玩乐,还有那么对的人生意义可以追求。
以前不把自己当人,也觉得活着不像人,自打跟花将军训练,以为他不把自己当人,但其实恰恰相反,叫自己追赶上等禁军,教自己做人的道理,给自己混沌的眼前突然劈开了一道光明之路。
他们不是被迫当军户的下等人,而是保家卫国的战士。
自打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训练都不偷懒了。
这天,教头告诉告诉他们其中的一半人员,今天他们不用训练了,而是被安排去看戏。
吃了两个月的苦,听说有戏剧看,每个人都开心极了,尤其听说另一半的人仍要训练,只选了他们来看剧。
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训练上的快乐就更甜了。
来到已经搭建好的舞台前,众人席地而坐,仰头看台上的表演。
故事的时代背景很远,是什么所谓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反正万广九他们也不太懂,只知道大宋之前是好多个只知道里面的坏人并不是中原人,而是胡人。
故事很简单,一个平静的小乡村内,生活着一对男耕女织的夫妻,生活温馨从容,突然有一天,风云骤变,来了一队胡人掳走这对夫妻,与其他百姓一起掳劫着向北走。
胡人士兵肆意折辱他们,冬天-朝他们身上撒尿,以至于衣裳冻上冰,而他们的妻女更是遭到灭顶的羞辱。
男人的妻子在被强行拽进胡人皇帝的帐内之后,第二天变成了一具被抬出来的尸体。
高铭站在舞台附近,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士兵们的反应,就见他们一个个紧皱眉头,不时攥着拳头,在压抑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