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流下了两行泪。
钟念月道了一声说哭就哭,您可真是好演技啊。
她哪怕不知前因后果,也知晓长公主谈不上什么真诚悔过。
“皇姐要使朕不怀疑,便还要再当心些。还要知晓什么碰得,什么碰不得。”
长公主心间一颤。
晋朔帝瞧出来她要拿钟念月作筏子了?
可晋朔帝敢在春猎之上,表现出对钟家姑娘的不同,那便不是竖了个靶子给人么?
她今日确实是想要利用钟念月探一探,这钟家姑娘在太子心中地位几何。
能不能叫她拿来,在数人之间周旋。
可晋朔帝来得实在太快了。
仿佛是在提醒她,她哪怕蛰伏再久,一举一动也仍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依旧能捏死她。
他就不怕,将钟家姑娘这样高高捧起来,哪一天摔碎了吗?
哪有得了宝物,显露在外的?
长公主心念百转,闭了闭眼,还是重重又磕了个头,道:“我记得了,陛下,我记得了……”
一刹那间,她忍不住恶意地想。
这钟家姑娘年纪才多大?
晋朔帝就不怕将她吓着了?
这无上皇权啊,于有些人来说,是一生所求,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可怕得很哪。
晋朔帝突地转头道:“朕给念念讲一个故事。”
钟念月愣了下,道:“嗯,陛下说。”
“前朝有一位丽贵妃,有一位王贵人。丽贵妃深得宠爱,风头无两,父母兄弟也跟着水涨船高,京中无人敢欺侮,只有遍地的权贵争相去巴结。只是到死,丽贵妃膝下都没有一子。此后她的娘家也很快败落了。而王贵人并不受宠,却育有两子一女。因而有人道,她方才应该是那皇帝的心头所爱。不过是怕为她招来妒忌与祸患,这才只宠爱丽贵妃,让贵妃为她挡刀。可宫里宫外,都是跟红顶白之人。王贵人诞下皇女未有半年,便郁郁而终。”
“念念说,谁才算得是这个皇帝的心头所爱?”
钟念月隐约好像明白了晋朔帝的意思。
只是这个比方有点怪异。
丽贵妃、王贵人,那都是皇帝的妃子。
钟念月低声道:“都不算。”
晋朔帝应了声“嗯”,随即道:“皇帝的恩宠,能带来金银与权势,也会招来祸患与妒忌。念念怕么?”他要这小姑娘瞧清楚他的模样,免得将来哪一日,又像从前一样见了他就做噩梦。
他还要要众人都瞧得见他将钟念月高高捧了起来。
一时间连那长公主都高高竖起了耳朵,只恨不得能从钟念月口中听见一句,能将晋朔帝捅上一刀的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