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
第一个是平民百姓。
后头两个虽是行伍中人,却地位低下。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趴伏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不等都察院挨个问他们。
万氏看了一眼自家兄长。
万老二、万老三、万老四,先后从席间走出来,跪地道:“臣也有话奏!”
晋朔帝:“嗯,说吧。”
比起方才,他出口的话语要长一些了,语气自然也显得宽和些。
只是万家人并未发觉。
万老二愤声道:“臣那老父死时,还曾叮嘱臣,万不要将此事传出去。只等将来臣也战死沙场了,便将那秘密一并带到阴曹地府去!可谁晓得,惠妃不顾念往日收留照顾之情,竟要将恶名往臣父头上栽!”
万老三是个儒将,他拜了拜,接声道:“既如此,今日臣等也只有无礼为之,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惠妃眼皮直跳,胸口咚咚。
什么秘密?
哦。
大不了就是且听他们编一编……
万老二声音一沉,开口声音轰轰如雷,掷地有声:“兴安二十九年,臣父身在碗城,与虞城相隔数里,皆临边塞。那年的寒冬格外地长。入春化雪后,更见寒冷。可臣父依旧每日巡视城楼,未有一日懈怠。
“他老人家身子骨虽然日渐衰弱,但老将的经验仍在。在大雨将来前,他便担忧,塞外南郊国人恐怕熬不住,要兴兵攻城。碗城素来是第一道关塞。可他等了三日,不见丝毫动静,便疑心南郊国另有他法。
“又过一日,虞城传信,说南郊国商人死在了虞城内。此时臣父便觉得,他们怕是要翻山越岭,绕道先攻虞城。当日臣父便立即点兵,亲率军前往虞城,只留我与四弟驻守。怎么到了他们的嘴里,变成了是梁虎来通知的臣父?是他吹响了这反攻的第一声号角?”
钟念月脆声道:“难怪……”
众人闻声,不由朝她看了看。
等看清原来开口的是这位祖宗,自然也就不敢去打断了人家说话。
万老二也回头看了一眼。
怔了片刻,才敢认这是他的外甥女。
钟念月倚着桌案,懒洋洋地道:“我曾问过都察院的几位大人,南郊国人身亡是在一月二十六日,虞城大雨则是在二月五日。而南郊奇袭乃是在二月十一日。城破是十四日。梁虎逃出是哪一日,证人都记不清了。
“但我外祖父军中有随行的书记官。外祖父赶至虞城是二月十七日。
“若按证人的说法,也就是说,从城破到梁虎逃出,赶至碗城,再通知我外祖父疾奔到虞城,前后拢共花了六日的功夫……”
惠妃闻声皱眉。
心道那又如何?
太子却一下盯住了钟念月。
他心想。
是父皇教她的吗?
“一支军队,有粮草辎重,每日可行军三十到四十里。若是抛却一切粮草辎重,轻装疾行,每日最多行军一百里……”
钟念月从前听晋朔帝讲时,也没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