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惧、爱、恶、欲!”
“色欲、形貌欲、威仪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
“当断!当斩!当除!”
这仿佛叩动了什么机关——
二妮弓起背、浑身颤抖。她捂着胸腹,像是酒醉者再也止不住呕吐的欲望。
“哇!”
方白鹿的双眼中,骤然塞满了金与红的光:
披帛从二妮嘴里直穿而出,带着血花、胃酸与唾液朝他射来——
乒!
将将要戳中方白鹿的眉心时,飘带止住了。
“咯咯……”
二妮两眼暴突,上下牙关死死咬住了从口中喷出的披帛,停下它的冲势。
嘎嘎……
似柔软又似坚硬的披帛在牙齿的钳制中缓缓前进,被割破的嘴角流下两道血线。
砰!
二妮那膨胀得比大腿还要粗壮的右手,猛地抓住披帛的前摆。她狠狠揉搓起那条披帛,接着塞进口中。
条条青筋遍布那张细幼的面孔,鼓起的肌肉蠕动不已、带着说不出的狰狞。
下意识地,方白鹿想要继续向前。才刚刚迈了一步——
“唔!唔唔唔!”
二妮将夹在腋窝里的长刀插在地上,狠狠挥手。从那怪异的呜叫声听来,她是让方白鹿不要靠近。
“你……你怎么……”
方白鹿捂住几无知觉的侧腹,满脑子再也压制不住的失血晕眩。
“唔!”
二妮抓起橡胶雨衣的下摆抖了抖,接着竖起大拇指:
从眼神来看,方白鹿觉得她是在表示雨衣很好穿。
“唔唔……”
二妮重新抓起长刀,在地上划动——
方白鹿顺着刀尖,朝脚下看去。
满地的血流中,是长刀刻出、歪歪扭扭的小字:
“接了份兼职,想请个假。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