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告诉我,冬天里送我的白山茶花是从哪弄来的呢?”楚相言坐在秋千上,脚尖点地轻轻晃着。
秦厌望着他,“找人种的,在城南的温室庄园里。”
“b城的气候长不出白山茶呀?”
“只要用心照顾,哪里的白山茶花都能开的。”
秦厌轻轻一句话轻松带过他小半年的心血,城南庄园地下有热温泉,只有那里温度、湿度能勉强种活白山茶,刚来b城那段时间,他天天泡在庄园里,跟十几个园丁研究怎么让白山茶在b城活下来。
楚相言眼眸澄澈,混在花枝前,带着不同于迎春的甜腻花香,慵懒纯真的气质引诱着alpha,让人错不开目光。
“别跑!”宴妄炸裂一声怒吼划破花园里的平静,楚相言惊着瞪开眼睛望过去。
只见一个浑身泥泞,姑且能称之为人的东西癫狂地向他跑来。
秦厌极快地站出护在楚相言身前,宴妄也是三下五除二就把此人压制在地。
楚相言缓缓起身,下意识牵上秦厌的手,“是谁?”
宴妄抓起人的头发,试图从血泥混合中分辨出对方的容貌,“回夫人,是爱迪。”
“爱迪?”
楚相言心里“咯噔”一声,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浑身被打得没一处好,散发阵阵血腥和臭味儿的人,竟然是爱迪?!
他脑海中自动将此人与曾经的爱迪对比,如此冲击的场景,让他忍不住胃口一阵翻腾,连连作呕。
秦厌帮他顺背,冷冽的墨眸恶狠地盯着地上的人,怪她让老婆受了惊吓,“带走!别放在这里碍眼!”
宴妄把爱迪带走以后,那股血腥气才消散许多,楚相言喘着粗气消化着翻涌的情绪。
“我抱你回去休息?”
楚相言摇摇头,气喘吁吁地问道:“爱迪爱迪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她是罪无可恕,但不该”
“她被秦曼云抓走了,”秦厌蹲在秋千前,搓揉着oga被吓得冰凉的手心,“我也没想过她能逃出来。”
秦厌将之前宴妄获得的情况和信息全告诉了他。
楚相言沉寂许久,坐在秋千上尽可能地平复心情。爱迪逃命来找他,一定是想求他们的庇护。
无论是作为曾经的同学,还是有关秦曼云的事,楚相言都想见见她。
别墅的地下室阴潮,有股子霉味儿,楚相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鼓起勇气才跨入门槛,爱迪身上的污秽被清洗掉许多,真实的伤口逐渐显露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看着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她的事我会处理。”秦厌轻声道。
楚相言执意要去,秦厌就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
许是伤口被清理过,爱迪恢复了些生气,在听到门口脚步时,就机敏地探起身,看清走近白炽灯光下的人是楚相言时,她不顾膝盖上巴掌大的水泡,蹭着地面爬过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楚相言的小腿。
宴妄想把她拉开,可抓得太紧,怕会伤到夫人,只好作罢。
爱迪如同疯了一般地哭喊,嘴里含含糊糊念叨着什么,楚相言听不清楚,只能隐约分辨出“错”“救”“活”几个字眼。
秦厌厌恶地盯着她,蹲下身掐过爱迪的双颊,牙齿挤压得咯咯作响,“把爪子松开,伤了他,我让你重温在秦曼云的地狱生活。”
嗓音阴鸷暴戾,加之顶级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爱迪如临大敌地后撤几步,拼命摇头,疯癫道:“您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想活下去,求求您。”
也许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苍白无力,连忙跪下朝眼前的二人不要命地磕头,咳得前额头破血流,哭喊着道歉,“秦夫人,以前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虚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求求您看在我们是同学,以前我对您也不错的份上,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