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太后看了皇帝一眼,道:“哀家怎么听说允煊十分爱重他在宫外娶的那女子,还为了她当着满朝文武拒了温家的婚事,让温次辅无脸?那温家大姑娘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
“既然允煊能为了她拒绝温家大姑娘,想来那女子也必是不凡允煊是皇嫡子,婚姻大事是不可马虎,世家闺秀也可以看着,但那女子毕竟给允煊生下了长子。”
“世人皆说帝王重长子,百姓爱幺儿,这长子的意义也是不同的。依哀家看,不若就先赐两个教养嬷嬷去教导一下那女子宫规礼仪,再传了她和那孩子到宫中让哀家看看。”
说着顿了顿,道,“若是那女子真的不堪,那就该将那孩子接进宫来教养,待允煊成了亲,再接回去由他的王妃教养才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提到温家和赐婚一事,贞和帝心气更是不顺。
他本也不喜阮觅,并无心护着她,且若太后把矛头对上了阮觅母子,也能缓了次子和淑妃还有温家的关系。
只是想到阮氏就住在自己生母隔壁,若是岑太后派了人过去可能会打扰到生母,所以他就皱了皱眉道:“朕听允煊说过,以前他身边的几个嬷嬷现在都在阮氏身边服侍,想来那阮氏宫规礼仪应该都是熟悉的。”
看到岑太后面上的冷色,他笑道,“不过母后想见见她和那孩子的心儿子倒是能理解,就是儿子也没见过那孩子。不若朕明日就着人传旨,召阮氏和那孩子入宫吧。”
岑太后面色这才缓了些下来。
贞和帝近来身体不适,此时和岑太后说了几句话就也咳了几声,露出了疲惫之色。
岑太后看见,道:“皇帝你身体不好,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平日里也别太劳累操心了。”
“是,儿子劳母后担心了。”
贞和帝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母慈子孝下去了。
他在大太监德庆的搀扶下起了身,道,“那儿子就先回去,母后您保重身体。”
又看向岑贵妃,道,“贵妃,你好好照顾母后,这里就辛苦你了。”
岑贵妃起身微微向贞和帝行了一个福礼,道:“这都是臣妾应尽的本分。”
贞和帝点头,状似很满意的离去了。
待皇帝的身影出了门已经不见,岑贵妃这才抬起头来漠然的看向那空荡荡的大殿门口。
眼中的恨意一划而过。
这许多年来,两人的交流好像就只限这么一两句了。
呵。
贞和帝出了大殿之后在德庆的搀扶下上了龙辇,从慈恩宫回乾元宫的路上途经温淑妃的流庆宫,他就摆了摆手,唤了人停下。
德庆躬着身子问道:“陛下,要进去看看吗?”
自从赵允煊的身份爆出来,皇帝下了诏书之后就再没召过温淑妃过来侍寝,温淑妃也没有再主动过来服侍皇帝以往不管贞和帝召不召见,或者去不去流庆宫,温淑妃也时常过来乾元宫或是陪皇帝说说话,或是做了些点心给皇帝尝尝的。
贞和帝看着那紧闭的宫门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道:“不必了,走吧。”
回到了寝宫,贞和帝才又问道:“淑妃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德庆一边扶着贞和帝上榻,一边就柔声禀道:“陛下,淑妃娘娘前两日就染了风寒,一直病着,因怕过了病气给陛下,就不敢过来探望陛下。这事也怪老奴疏忽,怕陛下担心,就没将此事禀告陛下。”
“病了?”
贞和帝怔了怔,道,“那现在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陛下不必担心。”
德庆道。
贞和帝点头,默了默,又道:“既然淑妃病了,那就召温家的老夫人过来陪淑妃说说话吧,温老夫人一向大义明事理,让老夫人开解开解她也好。”
德庆:“是,老奴这就下去吩咐。陛下放心,娘娘一向是最能体会陛下苦心的,待她病好了,必就会过来服侍陛下了。”
贞和帝点头。
但愿他们都能明白他的苦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