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储
他看着她的眼神缱绻又专注,说着,“觅觅,你要相信我”,声音低沉得像是能渗入人心里去。
好像他们之前谈的话题不是皇帝要打发他去云南,而只是他跟她说的什么情话般。
这个时候,他怎么又跟她说说这种话?
他最近常常这样。
总会趁着说着严肃的事情之时突然跟她温柔的说上一两句这样的话,但偏偏却让你没法生恼你若生恼真好像是你无理取闹般。
但你若由着他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愈加暧昧。
这个人无心起来可怕。
有心起来更是可怕。
也是,现在的她可是半点不敢小瞧他。
看他和皇帝勾心斗角,斗智斗勇,就算她自幼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愚笨的,但这些却肯定也是远远不及他的。
或者说她一向只注重自身,向来不去谋算别人的。
不管怎么样,被这样的人锁缠都绝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她抽手。
他便又柔声唤了一声“觅觅”。
阮觅低声斥道:“你放手。”
她觉得她今日一定得住回内院去了。
他看到她微微着恼的模样,虽然心也如同手心,像是被她的小手给抓了一般,又痒又心动,但他显然也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他怕她真的恼了又武装起了自己再不肯亲近他,总算是放了手,转回原先的话题温声道:“说起来这一次也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我未遇刺,又将计就计的受了‘重伤’,他若真让我去云南处理这件事,或者随便打发我去福建还是其他的地方,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当然他也有法子处理,并不担心京城的局势不受控制就是了。
只是她和玄凌在京城,他总要顾忌多一些。
就像上次宫中下毒之事,若不是玄凌机灵,赵正希很可能就真的被毒死,那就算事后他也能护得住他们,那之前却总会让玄凌和她受到委屈和伤害,事后也弥补不了。
所以他不想有任何意外。
阮觅的注意力果然又被转移了回来。
她皱了皱眉,道:“他是君父,你是臣子,若他一心想要对付你,岂不是要处处被动?”
虽然他之前跟她解释过,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他那样大张旗鼓的认了他回来,现在却处处暗算他,算是怎么回事?
这父子两人的关系真是比她以为的还要差。
这已经不是猜疑和试探,这简直就是内里已经快接近要置对方于死地,不过是表面上还蒙着一层父子亲情的面纱而已。
而她和玄凌,约莫也是恶化这两人关系重要的一把锯子。
阮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仍是对她笑得温柔的赵允煊,心里稍微软了一软。
他说的轻松,她知道,这中间必是步步险恶的。
若是皇帝发起疯了,真的不管不顾执意要致他于死地
“觅觅。”
她面色转换,然后就听到他又唤了她一声,她转头看他,就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眸子像是要烧起来她心头微跳,他这个样子,她自然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