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她的身子的他也被她带歪了。
只是一时情难自禁罢了。
此刻见她板了俏脸,若真是不理她,怕是真要生气了。
这并不是他过来的初衷。
他伸手摩了摩她的脸颊,道了一声“好”,放开了她,就转过了脸去不看她,径自退到了桌案的另一侧,伸手把原先那杯饮尽的茶杯斟满,喝了几口,才转头看向阮觅,柔声道:“你想问什么?”
阮觅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毕竟曾同床共枕了多年,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她还是再清楚不过的。
不过这样最好。
她轻咳了一声,手也握住了桌上的杯子,平了平心跳,道:“先前你说北鹘三王子是受人挑拨才向陛下求娶于我,可是我自己便也罢了,明禾县主这个身份京城根本无人识,是谁想要我,她去和亲?”
他看了她一眼,又转开了眼睛,道:“是接待北鹘三王子的一位鸿胪寺少卿严良,他父亲是温时正的门生,温时正曾为内阁次辅,曾任国子监祭酒,门生旧识无数,朕虽然已经将温家人下了大狱,却不可能将所有跟温家沾点关系的官员都给铲除了这位鸿胪寺少卿担心北鹘三王子向朕求娶明珠,便在他面前分析了利弊,力荐了你。”
明珠便是温淑妃所出的明珠公主。
当初这位北鹘三王子的叔叔也曾求娶过的。
阮觅很有些无语。
她道:“他父亲才是温时正的门生,关系都转了几重了,这位严少卿竟敢搬弄这种是非?他也不怕长公主殿下事后对他清算。”
“他做的很有技巧,从言行上是挑不出什么错的。”
不过是带着三王子去听了一次说书,那说书先生说的正是长公主和明禾县主的事迹,那三王子素来只知大周女子相夫教子,少有在外行走的,听了自是好奇,再问一问严良,严良便就着三王子的喜好顺势说了一番,但说的也并无虚辞。
三王子不喜养在深宫或深闺中的女子,听了明禾县主的事迹又兼听说她绝色无双,且新帝能派长公主带着明禾县主去赈灾,显见得对她们是看重的,这远比联姻一个虽有公主之名,却遭了新帝厌弃的公主要强,这才动了心思。
“不过,”
他嘲讽地笑了一下,道,“你说的是,这关系都转了几重了,能让严少卿做这事的,并不是因他父亲和温家的关系,而是在那之前明珠曾经寻过他。”
阮觅一愕,明珠公主去寻过他?
她不由得想得多了些,有些好奇的看向赵允煊。
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她眼睛黝黑水亮,赵允煊最受不得的就是她这个眼神。
他咽了咽,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头又喝了口水,道,“嗯,是这样的,严良一直爱慕明珠。”
这样子那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那陛下怎么处置他们?”
她有些不高兴道,“虽则明珠公主不想和亲,我能够理解,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因为她不喜,就要推别人去替她吗?”
就算是撇开温淑妃和温家的旧账,她也委实对这两人喜欢不起来。
至于三王子那里,她没再问。
那是他的政事,她并不想多问,他要是说,她听着就是了。
“朕查出来之后,明珠就哭倒在了祖母跟前,祖母虽不喜温氏和温家,但明珠毕竟也是她老人家的孙女。”
赵允煊道。
阮觅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嘴。
他这么说,就是没法惩罚她了?
不过阮觅也知道纪老夫人,她年轻时虽决然离开,心里却到底对太上皇还有长公主心存了愧疚,哪怕太上皇再荒唐,温淑妃再阴毒,她对太上皇失望,痛恨温淑妃,但却没法对亲孙女狠心。
看她对赵允煊的用心和对玄凌的疼爱就知道她对后辈有多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