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新帝都当朝宣布了她是未来皇后了,还册封什么郡主做什么?
公主府众人心里都是各种嘀咕。
且不说公主府的人如何嘀咕。
大长公主和阮觅等人回了公主府,接了旨谢了恩,刚安顿下来还没做多久,外面就又有侍女禀报,道是南阳侯夫人曾氏请见。
彼时阮觅已经带了玄凌去了大长公主给他们安排的院子收拾,大长公主则是正在厅中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下人禀告这段时间京城还有府中发生的大小事务。
她听得下人来报南阳侯夫人请见之时,那握着的茶杯的手就顿住了。
这才想起来,哦,那南阳侯府的顾柔可是跟了她一起去江南的。
现在她回来了,但顾柔却还没有回家南阳侯府心中牵挂,自然会过来她这里探问探问。
若不是南阳侯夫人过来,她都不记得这个茬了。
“领她进来吧。”
大长公主放下了茶杯,对那禀告的侍女道。
“臣妇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南阳侯夫人曾氏到了公主府正厅,就对坐在上位上的嘉宁大长公主行礼道,“大长公主殿下刚刚回京,臣妇就上门打扰,还请大长公主殿下见谅。”
大长公主神色淡淡,道:“顾夫人免礼吧,若不是顾夫人过来,本宫今日也该派人去府上的。”
曾氏脸上忙做出了些惶恐状,但眼中却满是笑意,带着些谄媚和亲近。
她笑道:“公主殿下客气了。小女此次去江南还都多亏了公主殿下的照料,无论如何,也都应该是臣妇上门跟大长公主殿下请安和致谢的。”
“致谢?”
大长公主挑了挑眉。
照料更是谈不上的。
她看了一眼曾氏脸上的笑容,和那眼中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喜意和志得意满她心里悟到了些什么,可是一时又有些不能确信,南阳侯府,不能生出这么大的误会吧?
她的手指慢慢摩挲了一下白玉杯柄,顿住,道:“本宫倒是不曾照料顾乡君什么。”
曾氏忙笑道:“殿下万不可这般说,小女此去江南,若无大长公主殿下的照料,如何能帮到那些灾民,为陛下解忧?这都是大长公主殿下您的爱护和照顾。”
竟当真是误会了。
大长公主经历世事无数,心肠早就冷硬。
可此刻看着这样一脸喜意和感激的曾氏,一时竟也有些不忍说出后面的话来也不是不忍,是想到她后面的尴尬她不禁也有些尴尬。
但事情总是要说的。
她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顾夫人,顾乡君怕是回不了京城了。”
曾氏脸上的笑容一卡,抬头莫名其妙的看向大长公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女儿,不是已经回京城了吗?
而且,女儿不是已经是县主了吗?为何大长公主还唤她乡君?
她心中正惶惑着,一股不安和忧惧也渐升起,然后就听到大长公主续道,“当初本宫赶路赶得急,直接去了陵江府城。顾乡君身体娇弱,受不得那般赶路,所以并没有随本宫去陵江府城,而是去了江宁。”
“后来她随江宁纪家的部队护送灾粮从江宁到陵江,路上却被谋反叛乱的罪臣梁和兴截住,顾乡君,她或是受了梁和兴的胁迫,或是因心中妒忌明禾县主郡主,她嫉妒明禾郡主抢了她的荣光,便和梁和兴勾-结,给梁和兴出主意让明禾郡主死于时疫,并以此诬陷当今,说当今就是因为明禾郡主的死,才迁怒陵江城的百姓和灾民,下令将他们封杀在陵江府城。”
曾氏呆呆地看着大长公主。
明明大长公主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明白,可这一堆砸过来,就好像一个个的响雷,震得她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却就是反应不出整个意思般。
“她犯下了如此重罪,是以,你们便当没有这个女儿了吧。”
她听到大长公主顿了一下,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