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影也慢慢重合为一体。
阮觅心中情绪翻涌,伸手按出,好像才按处那想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她心中一直都将他们分开了。
但其实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选择的丈夫,他曾经对她有所欺瞒,却也是情势所迫,并且亦为之付出了代价那一世她死,他便以一世的自苦和最后的性命偿之,这一世,她未身陨,他也已受了许多的煎熬。
但他却一直坚持着,想要跟她在一起,从未改变过,并且一直都在为之努力,也在为她一点点做出调整让步,只为了两人能在一起。
而她,亦并非没有动心和动情,却始终推拒着他,心底更是做着自我保护式的保留。
为何,她就不肯为两人共同的生活做一些努力呢?
她这样想着,心也终于慢慢平静和坚定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展了一个笑容出来,向着他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伸手向他,待他握住,便再抬头看向他,笑道:“陛下,等年后,就举行立后大典吧。”
每一个人都可能要负重而行。
每一世,他都承担了他的责任。
连玄凌,亦选择了他的责任,虽然那可能并不是他最喜欢的但她相信以玄凌的性子,他必然能找到最适合他自己的为君之道的。
那她,又怎么能一直逃避呢?
更何况,皇后不过只是一个封号。
正如他所说,到底要如何为后,她可以自己慢慢摸索,既能尽其责,亦是她喜欢的方式。
赵允煊一怔,随即眼中便绽放出黑亮的光芒来。
他握紧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柔声道:“好。”
阮觅看到他眼中的光芒和温柔,心跳了跳,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侧了脑袋看向一边的梅林,咧了咧嘴,笑容更大了些,却是佯装懊恼嘀咕道:“没想到这立后竟然是我自己从陛下这里要来的。”
赵允煊一愣,随即笑出来,暗哑着声音,满满地温柔,低声道:“我的命都是你的,不管是什么自然都是你的。”
又何须来要?
不过他前面那句说的声音很低,她并没有听得真切。
她转头过来问他,道:“什么自然都是我的?”
赵允煊却不再重复,只笑道:“立后一事,朕已经求了你不知道多少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还是你求来的?”
其实这根本就只剩下一个仪式了,现在满京城,谁不是早已经都把她当成皇后来看待了?
这当然又是他的小小心机了。
阮觅轻哼了一声。
他却已看到了她耳廓染上的红色,心中溢满突来的惊喜和对她的炙热情意,笑道,“走吧,我们该回宫了。再不走,那些大臣都要跑来山上了。”
到时元陵老和尚不知道又要怎样想法子哄骗玄凌,让他学些他不爱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