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冯依依笑起来,弯弯眼睛像月牙。
手心里一大一小两只蚂蚱,着实可爱。
娄诏往冯依依身边凑过来,手落上她的脖颈,指肚轻轻一划。
脖见的微痒,冯依忍不住缩了脖子,然后被人猛地一带,下一瞬就落进一个怀抱。
“依依,等我为傅家昭雪,我们就成亲。”娄诏揽住冯依依双肩。
那具软软的身躯,他总禁不住想用力,喜欢的甚至想毁掉。
冯依依的双唇被吻上,他带着她落在栈道上的凌乱斗篷,欺身压制,双手扣上她的双手。
背上抵着粗粗的木板,耳边是底下流水的轻响,芦苇就在身旁摇晃。
冯依依唇角微疼,交织的津液,喉咙处的低喃。
两人衣衫相叠,唇齿相交。
娄诏在冯依依额上落下一吻,薄唇游弋去她耳边,一声声轻唤她的名字。
风停了,深夜一切静下来。
娄诏送冯依依到了船边,目送她上船。
冯依依踩上跳板,生怕踩到裙裾走得仔细。船身微晃,是木板轻微的吱嘎声。
上了船,再回头看时,娄诏站在渡头对她挥了挥手,随后隐没在黑暗中。
甲板上,躺着两个伙计,别的扛不住凉意回到了船舱。
“小妹,你回来了?”
冯依依循声看去,见着关语堂从船尾走过来:“大哥还没睡?”
“习惯了,晚上都要留个守夜的,我四下看看。”关语堂往渡头看看,发现娄诏已经离开。
再看冯依依,左手提着包袱,臂弯夹着一束花枝,右手还捏着两只蚂蚱。
明明一个纤瘦姑娘,下了一趟船,回来是满满当当。
关语堂从冯依依手里接过包袱,只让她拿着花枝和蚂蚱:“风大,进里面去,桃桃一直睡着。”
船舱中,桌上烛台只剩半截蜡烛,竹泪滴了满台,凝成好看的花朵模样。
“李贞娘同我说了,在永王府的事。”关语堂抽出凳子坐下,语气中似乎带着惆怅。
冯依依找了一把剪子,坐在灯下,修剪着花枝:“是吗?”
对于李贞娘,冯依依吃不准这个人。她不擅长勾心斗角,所以心底就不喜欢李贞娘这样心机深沉的人。
关语堂瞅着剪下的碎花,浓眉一蹙:“她说不忍心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想找处安稳地方。前面说的那些也是真的,家里人将她卖掉,从小被人打骂长大。”
“咔嚓”,冯依依手中剪刀一落,一截残枝修掉:“大哥,你不欠她。”
不知道关语堂心中怎么想,但是冯依依觉得李贞娘这话实在不对劲儿。什么为了孩子,找安稳地方?对一个恩人,难道不该是怕牵累到他?
而李贞娘则是千方百计往关语堂靠,用的目的还不明显?
关语堂一拍桌面,像是做了决定:“小妹说得对,咱们过自己的日子,犯不着与她牵扯。左右劝说她两句,以后莫要再做糊涂事。”
冯依依点头,将修剪好的花枝插进瓷瓶,随后用手摆出清雅的造型,又将两只蚂蚱轻搁在花间。
“这样一收拾,还真不错。”关语堂站起来,赞叹一声。
再看看剪花的女子,与娄诏站在一起时,两人是那样登对,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