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用尽全力才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在公众场合失态,只不过那沙哑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几许,“我想见见她。”
“你答应我的事情,我会一直记得,也替你记得,你不许忘。”
工藤新一眼神放空了一会儿,像是在回答迹部景吾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快好了,医生也说很好,会醒过来的。”
门外的工藤新一也懒得估算时间,见迹部景吾从里间出来,他还特地瞅了一眼,外形整理的还凑合,那眼睛倒是一片通红,眼白的部分布满了细小的红血丝,再配上一身的病号服,这么一看,倒是有病人的那味儿了。
迹部景吾一愣,他回想与真田苓的最后一次见面,似乎是在她东京的家里,她,“她说,一路顺风,还给了我一瓶种子,说是种出来会有惊喜。”
工藤新一眼神登时有些不对劲了,他之前一直以为是迹部景吾一个人单箭头,可现在他觉得,真田苓好像也不是全无反应啊。
最后一句声音低若蚊蝇,可楼道里太空旷,迹部景吾竟也是听清楚了,他身形微晃,哪怕是心中有所猜测,可在得知真相的时候还是会惶恐不安。
工藤新一眼神古怪的盯着迹部景吾一个劲的瞧,看的迹部景吾心底发毛,又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怪异感。
工藤新一还是带着迹部景吾去了真田苓的病房,亲眼看看也好,让他看看,这份感情又能坚持多久。
迹部景吾狼狈的别过脸,手背在脸上一把擦过,眼泪猝不及防的滚下,明明迹部景吾没想落泪的,只是他也控制不住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但事实总会打破人幻想中的假象,令人清醒的面对。
工藤新一龇牙,非常理解你这个时候迫切的心情,但请不要把这份力量加注在他身上好吗,很痛的。
迹部景吾忽然蹲下按住工藤新一的肩膀,手上不自觉的用力,“我想见她,见完之后我就会离开,机票在明天早上。”
“只留下一句话给我,以为我会放弃吗,我才不会放弃,你别想甩开我。”
“醒过来吧,你以后想怎么骗我都行,我会信的,只要你能醒过来。”
迹部景吾盯着他看了良久,“情况很糟糕是吗?”
时隔三月,亦或是四月,迹部景吾终于见到了,见到了真正的真田苓。
“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
不论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真田苓对迹部景吾来说,永远都是还未曾拥有,便品尝到了失去。
最后的最后,迹部景吾罕见的,迟疑的,吞吞吐吐的说明了来意,就是啊,那个爷爷,最近要不要去疗养院住几天呢?听老管家说您这两天颈椎不太好,还是要及时治疗的比较好。
迹部老爷子眼睛微眯,虽然景吾最后补充的那句话还算有点儿意思,但头一句,让他去疗养院住是几个意思?
他拐杖呢,他这个孙子是不是飘了。
迹部老爷子甚少参与景吾的教育问题,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啊。
迹部景吾瞧着不对,紧急补充了几句,手冢潘士和真田潘士两位都在。